第49章 生死

高川次郎刚打了针，走过来，看到这情景，不由一愣。冷谓大声道：“士兵们，不要紧张，无需害怕，这是打了鼠疫疫苗后的自然反应。大家跟我走，到外面去透透气。”说着，一把拉住高川次郎就往外走。那些日军士兵挣扎着爬起来，相互搀扶着，到了仓外面。

天已暮黑。

一个人影闪过，悄然进了四行仓。

冷谓大声道：“来，士兵们，勇士们，你们可能都已感染了鼠疫，但是不要紧的，这是最新的鼠疫疫苗，不但可以预防，更可以治疗。高川君，你快命令大家列队。”

高川次郎打了针，自己也觉得昏昏沉沉，头晕脑胀，眼前花，脚步不稳，神志已然不清，迷迷糊糊教导：“列队！”日军士兵摇摇晃晃站好队列。

冷谓大声道：“来，大家跟我一起做运动。”向高川次郎道：“高川君，你也去，跟大家一起做。”高川次郎早已头脑一片空白，眼前模糊一片，迷迷糊糊走到队前。冷谓大声道：“开始，现在大家跟我学！”说着，转过身，扭扭腰，摆摆手，嘴里喊道：“一二三四，二二三四，三二三四，四二三四。”那些日军跟着冷谓左右摇摆，一会摇头，一会晃脑，一会蹲下，一会站起，样子滑稽至极。

众女站在一旁，看到这一幕，真是目瞪口呆，万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情形，又是好笑，又是惊奇，先前的紧张害怕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。吴蕙看到馨兰忘了拍照，急忙扯扯馨兰的袖子，馨兰回过神来，急忙举着相机拍照。

冷谓一边带着鬼子做操，一边注意四周动向，抬头一看，只见楼顶隐隐有个人影晃动，日军的膏药旗降落，稍停之后，一面中国国旗升起。冷谓大声喊道：“帝国的勇士们，大家抬头，向国旗敬礼！”说着，啪地一个立正，抬头向国旗敬礼。那些日本被他折腾的早已五迷三道，不辨东西，闻言一起抬头，立正敬礼。黑暗之中，哪里辨得出楼顶的国旗是什么样子。

馨兰手心汗，按动了快门，啪啪啪一连好几张。

冷谓转过身，走上前，大声道：“来，高川君，把你的给我！”高川次郎拔出腰间战刀捧上。

冷谓接刀在手，双手握刀，一个腾跃间，跃开丈余，凌空劈刺，转跃腾挪，纵横飞舞，一个身形宛若化为无数道人影。舞到妙处，冷谓霍地转身，大声道：“武士们，拔出你们的战刀，现在我教大家练一套剑术。”那些日本兵本就迷迷糊糊，晕头晕脑，又看到冷谓这一番表演，眼花缭乱，心旌摇动，惊心动魄，纷纷腰间拔出战刀。高川次郎看到冷谓如此剑道神技，早已心醉神迷，怎奈手中无剑，一转眼看到一个日军士兵身子摇摇晃晃，站立不稳，抢上前，夺过他手中刀，一脚将他踢翻在地，骂道：“巴格！废物！”

冷谓大声道：“很好，高川君，入列。大家跟我学，我怎么做，大家就怎么做。”转过身，左劈刺，右劈刺，上穿下挑，前刺后退。日本兵昏昏沉沉跟着他做，脑子早已一片空白。

冷谓霍地转身，面朝鬼子队伍，双手反手握刀，刀尖对着自己腹部，大声道：“武士们，考验你们勇气的时候到了！大家跟我学，最后一招，天残地缺，天地俱焚！”日本兵不明所以，纷纷照做。高川次郎更是带头照做。

冷谓扫视日军队伍一眼，运足丹田内力，蓦地里大吼一声：“剖腹尽忠，天皇万岁！”双手握刀，猛地向自己腹部用力插去。这些日军眼前早已出现幻觉，神志已然麻木，刻听到冷谓这雷霆一喝，更是心智全失，犹如行尸走肉一般，都是一声嚎叫，手中长刀用力刺进了自己腹部。冷谓身子摇摇晃晃，双手握刀，用力一绞，又是一声大吼：“剖腹尽忠，天皇万岁！”日军跟着握刀一绞，顿时惨呼声四起，纷纷抱着肚子到在地上，哀嚎声一片。片刻之后，归于沉寂。

冷谓肚子上插着刀，站在那里，身子摇摇晃晃。

众女躲在一旁，本来觉得好笑，待到后来，孰料变故陡生。冷谓舞剑劈刺，到最后持刀剖腹，再到日军集体剖腹自杀，原只片刻功夫。看到冷谓用刀刺向自己腹部，众女已然惊呆，纷纷惊呼，此刻看到了这样子，更是心胆俱裂，纷纷娇呼着扑上前去。

馨兰哭喊着，跑在最前面，心里已然天塌地陷，天地俱灭。

吴蕙越过她，跑上前去，心中一片空白，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。

忽见冷谓身子一挺，长啸一声，一手拔出刀，看也不看，随手一掷，刀光一闪，直直飞出，将那名被高川次郎踢倒的日本兵钉在地上，刀锋穿过他身子，直直插在地上，刀身兀自不停颤动。

高川次郎捂着肚子，一时三刻，尚未毙命，摇摇晃晃爬起来，捂着肚子上的刀，瞪着冷谓道：“你，你……”

冷谓走上前，盯着高川次郎，冷冷一笑，伸指在他肚子上插着的刀柄上一弹，低喝道：“去死罢！”一弹之下，只见那刀直没入腹，高川次郎叫道：“弹指神通……”闷哼一声，口喷鲜血，倒在地上，登时毙命。

冷谓傲然而立，宛若天神一般。

是的，天神。

杀神。

是的，对日本鬼子而言，他就是杀神！

吴蕙站住了脚步，泪流满面，只是痴痴看着冷谓。

馨兰却不管不顾，扑进冷谓怀里，双手不停捶打冷谓的胸脯，哭叫道：“叫你吓我，叫你吓我，你吓我，你吓我。你吓我！你......”说着，抱着冷谓就是哭。

却听纷乱的脚步声急响起，一队人马疾奔而来，只见阿森带着几十个黑衣汉子跑过来。那些人看到眼前鬼子尸体横陈，一片狼藉，莫不变色。阿森冲冷谓竖起大拇指，转身大声一道：“上，装车！”带着人奔进四行仓。

冷谓拍拍她背，柔声道：“照相机呢？”馨兰回过神来，抬起头道：“啊？”急忙想跑回去找。却听一个声音道：“给你。”

冷谓抬起头来，只见吴蕙拿着照相机，微笑着站在眼前，眼中泪花闪动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