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你怎知我不是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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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丛俭和这个人,谁的法衡值高,对何梳儿来说都无所谓。若是丛俭的高些,她乐得有人同行,一路上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,何乐而不为?她只是答应允许他参加入学考核,又没有答应嫁给他,自然算不了什么大事。而若是这个陌生男子高些,她就更有嘲笑丛俭的理由。
当然,何梳儿可从来没想过,这样一个病病殃殃的人,会是什么修法天才。
法术修习,离不开体能。若是一个人身体太差,法域也不会宽广,自然是不适合修法的。
事实上,在南域大6,法师大部分都会辅修武道,一方面是为了增强体能,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高被人近身时的生存率。
柳飞飏站起身,走向了爆火驹。
经过了调整休息,体力和法力都恢复了一些,足够施放“认主术”。柳飞飏不想和这两个人废话,径直来到了爆火驹身边,准备凝聚法力,驯服这匹烈马。
“喂!你去哪里?”何梳儿也腾地站起,“我说话你没听见吗?”
“一千五百点。”柳飞飏连看都没看她,淡淡地说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何梳儿更加恼怒,以为柳飞飏在愚弄她,“你没听清我的话吗?我问的是,法衡值是多少,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“我再说最后一遍,我的法衡值是一千五百点。你没听清也好,不相信也好,与我无关。”
“一千五百点?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何梳儿放声大笑,宛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,“吹嘘之前,也不知道先考量考量吗?一千五百点?据我所知,浩法郡国法衡值达到一千五百点的,只有一个人,名叫柳飞飏,乃是浩法郡国的奇才。你如此大言不惭,不怕闪了舌头?”
这边何梳儿极尽嘲讽之能事,另一边丛俭也是嘿嘿地随着她笑了两声,但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,随即面色一变,止住了笑。
柳飞飏则是冷冷地看了何梳儿一眼,道:“你又怎知我不是柳飞飏?”
“你是柳飞飏?哼,你要是柳飞飏,我就是……”
说到这儿,何梳儿的表情倏然变色,如同被人当头一棒。
只见柳飞飏的右手掌心浮现出一粒光点,而后化成一团淡淡的光雾,缓缓移到了爆火驹的额头。
“这是……”
一心想要考入浩法学院的何梳儿自然看得出,这是驭兽系的法术,若非经过高阶法师的指点,是无法掌握的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是柳飞飏?”她颤抖着说。
柳飞飏施放完认主术,爆火驹便彻底被驯服。他骑上马背,不再理会那二人,执缰欲走。
“柳公子!柳公子请留步!我知道这样说十分冒昧,但是,梳儿她一心想要考入浩法学院,柳公子可否为她美言几句?我丛俭,再次谢过公子!”
虽然知道或许不会有用,丛俭依然是高声喊道。
何梳儿虽然刁蛮任性,但对她,丛俭依然是情根深种。
“能不能考进浩法学院,全凭本事。若她天赋足够,品行端正,自然会被录取。此事,不必求我。”
说完,柳飞飏再不等待,轻轻拍了拍爆火驹的头,扬长而去。
直到柳飞飏的身影消失不见,何梳儿才颓然瘫坐在了地上。
刚才那个人,是浩法郡国的第一天才柳飞飏?我刚才竟然说他是垃圾,我……我真是有眼无珠……
她突然想到,若是柳飞飏对她怀恨在心,只消一句话,便能让她永世也进不了浩法学院,立刻变得脸色煞白。
“丛俭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她喃喃地说。
本以为丛俭会立刻过来安慰她,可谁知等了半天,也不见他走过来。她诧异地抬起头,却看到丛俭依然站在原地,望着柳飞飏离开的方向出神。
“丛俭,你在干什么?”何梳儿惊讶地问道。
丛俭的心情似乎十分激动,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,道:“柳飞飏……他就是柳飞飏,是第一天才!我竟然……竟然见到了第一天才!梳儿,你说,我会不会沾上什么气运,从此也飞黄腾达?”
两人来自灰雁城,对柳飞飏已经修为尽废的消息并不知晓,只当他还是绝顶天骄。
看着丛俭激动的模样,何梳儿却是心如死灰。
十天后便是入学考核的日子,自己是不是已经彻底没希望了?
……
爆火驹度奇快,仅仅不到半天,便来到了王城。
再过十天便是浩法学院入学考核,对整个浩法郡国的百姓来说,这无疑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。不断有以修法为目标的人从各地赶往王城,街上行人摩肩接踵,各个客栈都是人满为患。
在浩法学院修习十年,柳飞飏一直都住在学院专门为弟子们安排的宅邸中。浩法学院不愧为王城最大的修法学院,可谓是财大气粗,弟子宅邸也是富丽堂皇,堪比中上等州府官员的家宅。
柳飞飏远远望着浩法学院的大门,暗叹一口气,心中暗想,不知自己的冬焱阁是否还在?
牵着爆火驹,柳飞飏缓缓地行至熟悉的学院,恰好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大门内走出,他立刻恭敬地道:“师尊,师伯。”
那两人分别为一位五十多岁的黑男子,以及一位白的长须老者。黑男子颇为健壮,正是这十年来专门指点柳飞飏火系法术的长老易云巅。而那位长须老者,则是在柳飞飏受伤当日,第一个飞身踏上法斗台的炼器法师南槐隐。
“飞飏?”
作为柳飞飏的师父,易云巅十年来一直是春风得意。须知当年柳飞飏刚刚入学时,多位长老为了争夺这位绝顶天才,可谓是唇枪舌战,险些撕破脸皮。柳飞飏重伤后,易云巅愁云不展,多次想要去苍旗镇探望,但终究考虑到自己辈分,没有前去。此时见到柳飞飏,易云巅顿时变得神采奕奕,面露喜色。
“怎么样,飞飏?身体莫非已经恢复了?”易云巅充满期待地问道。
“师尊,我……”
“哎,你这人真是,这么热的天,也不叫你徒弟进屋去说。来来来,有什么话,我们进去谈,外面太热。走,我们进去。”南槐隐抢着说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