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如绘宫的朱贵妃万分气氛,丫鬟在外间伺候,只听得里面传来叮当不停的声音,以及茶碗破碎的声音,皆噤声站在外面,生怕贵妃的怒气迁延到他们头上。

“哼!你们一个个以为本宫乐意跟你们抢他的宠,争他的爱,你们以为本宫愿意吗!”朱贵妃将所有东西砸落在地后,站在中央哀戚的开口。

“娘娘,您这是说的什么话,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,您这么多年的努力不都打了水漂了吗?”一旁站立的嬷嬷开口劝道。

“是啊娘娘,在这宫里,稍有个风吹草动便会传到皇上的耳中,你这样又是何苦呢?”丫鬟红玉也急急开口。

“那又怎样?本宫如今在这宫里还不能任意说话了吗?本宫就像一只金丝雀儿,被圈在这个牢笼里,还不够吗?

本宫如今连句心里话都不能说了吗?本宫心里的苦,他们谁知道!本宫这些年受够了!”

朱贵妃对着空空荡荡的大殿,一声声的质问,究竟是在质问谁,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
为了争宠,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,她从进入皇宫的第一天开始,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,她日日谋划算计,夜夜防着这深宫里的明枪暗箭,这样殚精竭虑的日子,她真的是受够了。

“你们都出去,本宫要自己待一会。”

冷静下来的朱贵妃独自坐在镜子前,木然的声音传来,身后的丫鬟和嬷嬷应声退下。

两行清泪从朱贵妃绝色的脸庞落下,镜中女子的妆容已然花掉,面色也是十分憔悴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朱贵妃心里酸涩难忍,伸手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,叫来丫鬟梳妆。

“储秀,上次本宫跟你提起的罹王爷世子,你打探的怎样了?”朱贵妃看着镜中自己华贵的头饰,状作随意的开口。

“娘娘,打听好了,前几天罹王妃去白府给白小公子诊病,奴婢托人向皇上身边的公公打探过了,说是昨个就诊病结束了,可是白府并未放出小公子痊愈的消息,罹王爷也已经恢复上朝了,只有王妃在白府暂住着。”丫鬟储秀答道。

“储秀,本宫吩咐你办件事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,此事办完了,你也要彻底忘记!”朱贵妃嘴角含笑说道。

“有什么事娘娘吩咐便好,奴婢记性不好,有些事自然是记不太清楚的。”储秀恭敬的开口。

罹王府此刻人声嘈杂,不是一般的乱哄哄,院里小厮丫鬟齐齐上阵,奔走相告,面色惨白焦急。

“张妈妈,找到没有?”正在向后院急急跑去的张妈妈,被身后赶来的管家的喊声逼得硬生生止了步子。

“吴管家,您这可是难为我老婆子了,哪能找的见啊!就怕是被有心人使了坏了!”那被唤作张妈妈的人面上凄苦的神情不似作假,来不及抹去双颊的汗水,开口答道。

“那赶紧再去找,全部去找,就算把王府翻个底朝天,也要找出来,否则大家都要没命了啊。”

吴管家老泪纵横,生平头一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奔走的众人喊道。

白府门前,白小公子虽然还不能下地走动,但是清醒了的白小公子,却是万分舍不得罹王妃这个救命恩人就这样离去的,在床上躺着还执意要让人抬着软撵将他抬至门口,去跟罹王妃告别。

最终才在白老爷亲口承诺下,恋恋不舍的放了人。

“王妃娘娘是浅儿的救命恩人,爹爹自小便教浅儿,做人要知恩图报,万不可忘记帮助过自己的恩人。

娘娘和众位哥哥今日救了浅儿的性命,还在床边照顾多日,浅儿心中实在感激,待浅儿病好了,一定亲自上王府去登门道谢。”

白小公子一边说,一边向乐正羽几人的方向遥遥相拜,小小的身子,甚是认真。

看着自家孙儿小小年纪,便如此谦逊有礼,白老爷慈爱地看着,若不是在场的还有客人,还真是移不了目光。

一番客气之后,乐正羽开口道:“白老爷,白公子,众位请就此留步,我们便先行告退了,切记要按我留下的方子照应小公子,若有什么情况,请及时遣人相告,我的徒儿自会上门医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