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正羽手中攥着那封信,看向罹王爷的面上是讪讪的笑,直将正在看兵的罹王爷浑身发毛,硬是将手中兵放下,借着烛火道:“变成什么样?”

“变成了……那个……负心汉呢?”

“杀了。”

“啊?……没有别的选择吗?”

“一个负心汉,还需要什么别的选择吗?会不会太宽容了?”

即墨罹伸手将乐正羽手上的信封扯了过来,看过之后脸上神情变化,随后便迈着大长腿走出了卧房。

“影,去查查在回皇城的路上发生了什么?”

房中即墨罹对着空中某一处低低说道,只见那处微风一动,再没有半点动静,即墨罹坐在房看着手中的信纸,脸色沉沉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乐正羽依旧要在国医馆照看楚凛君的双腿,楚凛君知道府中最近出了事,但照常整日要求乐正羽亲自给他进行治疗,不能假于旁人之手,例如小药童。

为此罹王爷发了好一通脾气,罹王爷在府上都见不着自己的夫人了,乐正羽的全部时间都被病人占去,除了每日要去国医馆交接班?还要给新来的大夫指导,最关键是要抓紧培养一批新的大夫,这样才不用自己事事亲力亲为。

“王妃,合老先生来信了。”

紫衣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,手中捧着刚收到的信笺,递到了罹王爷面前,的确!对于一脸怨气的罹王爷来说,这时候确实是个好消息,紫衣很识得自家王爷的心思,即使口中叫着王妃,还是将信笺呈到了王爷面前。

果然,王爷接到信封的那一刻,脸上简直可以说是荣光大焕,举手投足十分霸气,罹王爷随手一扬道:“本王要亲自将合老先生接到王府,既然老先生有心帮忙,又对王妃新开的医馆如此感兴趣,就让老先生直接到国医馆坐堂吧!”

于是,罹王爷带着数十精兵,不过三四天的功夫,便将合欢谷的合老先生接到了王府,令他欣慰不已的是,合老先生身边还带着一个把脉问诊等专业技术明显过强的徒弟,关键是这大夫是个八尺高的女子!

对,身形极长的女子,这下那些找各种理由需要专业女子为其服务的人,哦!不,是患者,终于有人来接替他家夫人的位置了。

乐正羽回府接到的消息便是离开潼关镇三日的罹王爷终于回城了,还带着一名老者,听说是个神医,这件事令深知自家夫君是个什么脾性的罹王妃惊诧万分。

“老先生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,最近府上实在繁忙,还望老先生见谅。”

乐正羽走入大厅便看见一身月白袍子的即墨罹,正和满脸红光的老者在交谈着什么,合欢谷老先生是她的救命恩人,曾经被二夫人扔到桩子上时,幸得老先生相救,之后又因药食结缘,与这老先生竟然成了忘年之交。

“繁缛节便不要再讲究那些了,老夫来此是听说一人忘记前缘往事,怕是有些不对劲啊!”

合老先生是个让人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个健康得不得了的老人,在合欢谷长久避尘居住,让他看上去须发乌黑发亮,面色隐隐红润,腿脚利索,是个可以延年益寿的健康老人。

“是吗?可是先生从前遇到过类似的怪事?”乐正羽立刻问道,关乎自家徒弟的终身幸福,那是马虎不得的。

“嗯……曾经老夫在南邵药谷居住过一段时日,那时候药谷的药王曾主动和我探讨过一种南邵蛊毒,此蛊唤作金蝉脱壳,可以让人忘却曾经,从头开始。”

“那药王现在在何处?难道说我那兄弟是中了此蛊?老先生,晚辈曾在刑部案件中看到过关于巫蛊描述,上说世上蛊虫皆有子蛊母蛊之分,可是有人故意将子蛊下到我兄弟体内,随后在不远处用母蛊操纵,这样一来可以让人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。”

范蠡听了此事很是忧心,看着一只手不停捋着胡须的老者,脸上肃杀之气不自觉便散发出来,莫说是范蠡这个做大哥的此时想将那幕后之人杀死,就连合欢谷老先生身边的徒弟都觉得此人用心实在歹毒。

“金蝉脱壳之所以叫做金蝉脱壳,是因为此蛊即使母蛊死亡,子蛊照样可在人体内退下外皮继续操控人的心智,虽然**控之人失去了记忆,可此蛊却可以完整将那母蛊的记忆保存下来,由此来继续引导人向着错误的方向存活。”

“曾在已经消失的西域国中,有王女和贵族成亲,可自古高手在民间,贵族在与王女成亲当日却性格大变,并在宫中养了一个长相白净的乞儿,很长一段时间王女都将那乞儿视为自己的夫君。

后来王女怀上了西域人称不落之日的小公子,那小公子顺理成章继承了王女和贵族的财产以及爵位,在一个离奇的夜晚,一场神之怒火将王女和贵族双双烧死,只剩下了小公子。

本来是世袭制度的西域大国,在乞儿的操纵下开始了常年的战乱,最终被小公子一统天下,所有人都不知道,那乞儿原是南召国一个擅长巫蛊之术的艺人,而那个小公子则是乞儿借王女肚子生下来的孩子。

整个西域因为一个乞儿和一只蛊虫从此走向了没落,最终渐渐消失在传说中的金王蛇眼窟,时间久了,再没有人提起此事,也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

乐正羽将脑中突然涌现的记忆说出,自己都惊诧与自己如何会知道这些已经被离世遗忘的事情,也可能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事情,所有人都怔怔地瞧着她,乐正羽满脸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