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蔡邕,你好大的胆子,事情已经如此,你还敢欺瞒陛下!”

“如果诚如你所言,那肥遗已经被尔等斩杀,那你又该如何解释北方这突如起来的大旱呢?”

“陛下,以老奴看,是这蔡邕,刘焉,卢植三人联合了天下那帮党锢余孽欺骗您”

站在天子刘宏身边的宦官训斥完蔡邕后,又转身谄媚的对着天子刘宏道。

刘宏闻言眼睛的瞳孔集聚收缩,如同毒蛇一般,杏黄的竖三角眼,释放出两道黑暗煞气,化作两只魔域紫手,瞬间掐住了蔡邕的脖颈,然后把他提在虚空当中:“张让所说的可是事实?”

蔡邕被掐的脸色通红,青筋直冒,但是口中还是强硬道:“陛下,张让纯属诬告,当年的党锢之事,您心里清楚事实的经过,而张让如今这么说,不过是想借机对那些昔日的清流大能们斩杀殆尽,以解除宦官们因为作恶太多而留下的恐惧”

蔡邕的话铿锵有力,言之凿凿,刘宏眉头一皱,不由的把如同黑煞烧的目光放向张让,张让浑身一哆嗦,惊惧道:“陛下,蔡邕这话更是诬告老奴,老奴以及宦臣们是对陛下忠心耿耿,天日可鉴!”

张让话结束,围绕在天子刘宏身边时刻伺候的宦官们,纷纷跪倒嚎啕泣泪大哭。

蔡邕那帮恨宦官的大臣们也不示弱,一个个匍匐哭了起来,表达忠心,骂宦官祸国殃民。

殿内的吵闹大哭与相互指责,让汉灵帝刘宏很是烦躁,他两道黑煞的眸子在蔡邕与张让身上逡巡了会儿,最终甩袖冷哼道:“卢植,刘焉,蔡邕,杨彪,尔等四人,作为东观之首,朕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查出北方大旱事实的真相,否则,你们四人全部上剐龙台。”

说完,根本不给百官讨价还价的机会,乘坐九龙华盖辇飞离了宫殿。

见天子刘宏九龙华盖辇消失在视线内,中常侍张让擦掉额头的冷汗,笑嘻嘻的走到蔡邕面前道:“蔡邕,你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哦,你们若是找不到真相,嘿嘿……剐龙台啊剐龙台!”

张让的嚣张气焰让蔡邕无比的愤怒,他当场就要用玉笏砸死张让,卢植杨彪二人见状急忙一把按住了他:“伯喈,不可造次”。

百官纷纷嚷嚷,交头窃耳,唉声叹气,一一退出朝会。

杨彪,蔡邕,刘焉,卢植四人返回东观后,立马召集所有东观的议郎议事。

此时堂内,众英云集。

卢植把帝宫内发生的事情前后与众人讲了,众人哗然。

肥遗被杀死的事情,是天下英杰亲眼目睹,当下又怎么可能复活?

“诸位,在下有一疑问,陛下向来很少关心百姓遭遇,今日怎么突然对北方发生的干旱之事勃然大怒呢?”

议郎马日磾道。

马日磾出身世家门阀,其祖为伏波将军马援,其宗为经学圣人马融,可谓是出身名门,势力高贵。

当然也就是这个原因,他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天子刘宏,换做是其他人,早已经以诽谤天子大逆不道的罪名当场割杀了。

马日磾的话引得众人再次左右交谈起来。

马日磾说的没错,自打天子即位以来,做事往往都是以自己为中心,哪里顾得过百姓生死?

然而这一次却是拿出了大义说事,事情太过反常,令人匪夷所思。

“此事我倒是知晓一些”

听着堂内的窃窃私语,刚升为宗正,现在又被撸回议郎的刘焉,这个时候出声道。

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皇叔刘焉。

刘焉道:“传闻陛下在北方四州收集的亿万金银,在众军护持南下行途当中,被突如起来的局部干旱,融化作落地水汞,然后更可怕的是,这些水汞最后被升腾成空气,消失的无影无踪”。

“什么?还竟有此事?”

一名名议郎恐惧的站了气来,瞪眼看着刘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