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朗因为身体过于疲惫,抓过旁边的衣服披到身上,看着冷沉的背影,他突然觉得冷沉心里有事,因为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觉得哀凉,这点,是刁朗从认识冷沉以来,从来都没有见过的。

两人之间变得非常安静,安静到可以听到冷沉的烟在烧的声音,刁朗起身要到客厅喝水,当他刚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,就突然听到冷沉说道,

“那个女子,是从梦的妈妈。”冷沉的这句话,是他思考了好久,才说出来的,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想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他,不想对刁朗隐瞒,不知道,这么做是不是一种尊重。

刁朗微微一愣,然后到客厅里倒了两杯热水,把手里的两个杯子放到冷沉跟前的小桌子上,刁朗一边喝着杯子里的水,一边想到,冷沉口中的女子,应该就是他钱夹里的那个漂亮女人,也是相框里的那个人。

原来人真的不可以只看外表,一个看起来柔弱美丽的女子,竟然能有那么大的勇气抛开自己的女儿…

如果不是她的离开,估计冷从梦应该是那种温雅的大小姐,而不是有着富家小姐少有的泼辣,还有那让刁朗都觉得意外的伶牙俐齿。

不过,话说回来,这样的女人,不光是小从梦的妈妈,自己的妈妈不也是去寻找幸福去了吗?想到这里,刁朗发现,自己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也没联系到妈妈了。

刁朗坐到了小桌子边上的椅子上,听着冷沉继续的话。

“我以前很爱她,爱到想去为她摘星星月亮,她刚离开的那些日子里,我甚至想过要等她一辈子…”冷沉说着,黑眸里满是迷茫和失落。

刁朗就知道,能那么珍惜那个相框和那条项链,包括她的照片都一直放在钱夹里,用屁股想都能猜得到,那是冷沉很爱的人,不然的话,怎么能那么认真对待呢?

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,刁朗的心里还是一阵痛,同时也在暗暗的哄着自己:

别怕,还有没几天的时间,就到了期限,然后两人都自由了…

刁朗这样想着,就又听到冷沉说道,

“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,它能改变很多,比如人的思维,我当年的想法,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,尹致远说的对,我的心思,的确是变了,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。”

冷沉说完,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刁朗,眼神深邃好像又掺杂着某种矛盾复杂还带着一丝丝的深情,今天的冷沉,让刁朗有些慌乱,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,冷沉伸出大手,在刁朗的脸颊上来回的轻拂着,动作极其的温柔,然后收回手,独自去了客厅。

刁朗没有追上去,大脑里还在想着刚才冷沉的话,那么没头没脑的,谁知道他要表达什么,只是在刁朗把杯子里的温水刚喝完的时候,就闻到外面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,刁朗以为是什么东西在厨房着火了,便马上去看看。

结果,看到的是冷沉用打火机把什么东西给点在烟灰缸里,客厅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扇,放着室内那股被烧焦的味道,刁朗有些好奇冷沉在烧什么的时候,却看到茶几上摆着的,是冷沉的那个钱夹,只不过,那个放有照片的位置,现在是空着的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刁朗有些着急的问道,当他走近的时候,那照片已经成为灰烬,在烟灰缸里。看着那张照片消失,刁朗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刁朗看到了冷沉的眼里那股复杂的情绪。谁会没有点过去呢?特别是冷沉还和那个女子有个孩子,那样的感情,又怎么能说忘就忘呢?

冷沉的,是那张照片。而自己对宿南哥哥的,是那个白水晶的蔷薇花项链,就算已经成了过去,那也是一种纪念。

“你还会生我的气吗?”冷沉看着刁朗,声音低沉而又温柔。

有些话,不是不说,也不是不想说,而是因为没有到时候…

听到冷沉的这句问话,刁朗愣在原地,他有些不懂,冷沉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,难不成这张照片化为灰烬,自己才是最大的原因吗?

“你,你在说些什么?”刁朗慌乱的要转身去浴室,他突然想起来,自己还没有冲澡,结果却被冷沉从身后抱住,低着头,在刁朗耳边来回的蹭着,

“你知道,我在乎你的想法。”冷沉说完,便把窗户重新关好,然后把刁朗再次抱到了卧室里…

翌日清晨,刁朗没有起那么早,而是在冷沉的怀里睡得很沉,很舒服,真的不想起来。当刁朗睁开眼睛时,却被冷沉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给吓到了。

“怎么?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吗?”冷沉丝毫没有羞耻的说着话,还用手轻轻的捏了下刁朗的鼻梁。脸上的笑意,都不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