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看向还站在门边的姜晚澄,他语气瞬间恢复的平静而又缓和:“姜女娘,今日一切皆乃误会。”

“我不过一介商人,哪能攀上什么皇权?”

“你也莫要听这老家伙胡说,他不过想吓唬吓唬你。”

“罢了,今日请你前来,也不过是托了那秋娘子的丫头的求情,现在此事已了,女娘请回吧。”

端王冷淡的挥手,德叔立刻上前。

“女娘,请吧。”

姜晚澄早就想走了,立刻转身便出了门。

端王见她干脆利落转身的背影,眯着双眼,满是精光。

“王爷,要不要……”黑一察觉到主子厌烦的情绪,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端王瞪着他:“是觉得眼下麻烦还不够多吗?切忌妄动,不许打草惊蛇。”

黑一垂首:“是,属下知道了。”

门外走廊上,德叔喊住姜晚澄,并丢给她一块一两重的碎银。

“我们主子听闻女娘工钱未结便匆匆离开了绣庄,既你在绣庄劳作过,这自然也是你应得的。”

姜晚澄捏住这意外收到的薪酬,甚是惊喜。

即便是德叔此刻一脸倨傲嫌弃她的样子,她也欠了欠身,甚是得体礼貌的对他说了声:“谢过。”

德叔疑惑的盯着她。

好生奇怪的女娘!

对他一个老奴尚且知道礼仪,怎的在公子面前,却偏像生了反骨似得惹人厌恶?

迟疑片刻,德叔又不情愿的从怀中掏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来。

“还有这个,是你之前为主子所做长袍的赏赐。女娘收好,既得了赏,就该牢记我家主子的恩……”

德叔话还未说完,姜晚澄便主动伸手接了过来。

看着这锭银子,她脸上的笑容瞬间似花儿般盛开,摁都摁不住。

这张赫宣狗是狗,但实际上出手还是挺阔绰的。

她熬了几天几夜才做好的刺绣,既然有赏,为何不要?

不仅要,还要开开心心,大大方方的收下。

不顾德叔脸上震惊的神情,姜晚澄客客气气的笑着道:“是,您老说得对。谢过公子恩赏。既已无事,那小女子就此告辞?”

“还望以后,山高路远,咱们再不相见啦!”

姜晚澄拱了拱手,转身潇洒离去。

德叔满腹嘀咕,正欲转身离去之时,走廊尽头的窗户突然‘砰’的一声巨响破碎。

接着便是一个蒙面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,手持长刀,见人就杀!

“啊——”

一个路过的店小二,瞬间倒霉的成了刀下亡魂。

姜晚澄被喷了一脸的血。

且她就在店小二的后方,看到这一幕,人都傻了眼。
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她呆在原地,一时脑袋空白,竟忘了如何逃命!

就在那大刀冲她劈来之时,突然一股大力从身侧袭来,将她一把拽住迅速躲开——

“吱——砰——”

姜晚澄被拖进屋内,那刀转而劈在门上。

“啊!!”

屋内有一郎君正搂着软娇娘,二人衣衫不整的坐在桌旁亲昵,被这突如其来的破门吓的惊叫跳起:“你们是谁!?给我滚出去——”

话还没说完,就见一把沾了血额红刀子从门间插了进来。

那软娇娘白眼一翻,身子一软便吓晕倒在了地上。

“躲开!”

猎户一声低吼,将姜晚澄的魂终于唤了回来。

姜晚澄红着眼,赶紧跑到离门远些的位置,找到遮挡物后蹲下。

却又死死盯着门口,怕猎户出了什么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