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朝晏听他说到这里,忽然神情一凛。

“他可否有曾说过,他为何会背井离乡?他的家乡,又是何处?”

赤金虽察觉到了温朝晏的异常,却也只有摇头。

“他并未说过。不过,听他口音,应当同我与姑娘一般,都是大晋之人!”

“哦,对了。他好似有一把件柄,在那狗县官吴先手中。”

温朝晏听他说完,转头便出去了。

姜晚澄又叫来师父,让他好歹给赤金再诊断了一下,给他又扎了两针后,赤金瞧着才又好了些。

李琰端了热粥进来,赤金暂时就交给他照应,姜晚澄才出去找到了温朝晏。

温朝晏正站在院中树下。

树下有一口水缸,水缸中有这两日才盛开的睡莲,三两条红色的小锦鲤,在水草藤蔓中游来游去。

温朝晏撒了几颗鱼饲,鱼儿立即争相而食。

姜晚澄站到他身侧,伸手点了点水中花瓣,鱼儿们瞬间统统都被惊走钻到了水下。

姜晚澄顿了一下,‘噗嗤’笑出声来。

温朝晏低头看向她。

姜晚澄才道:“俗话说,打草会惊蛇,你觉得我这一下,算不算是点花惊鱼?”

温朝晏盯了她好半响,才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是。澄儿的意思,我明白了。”

从他们身后路过的温二郎一脸迷糊。

兄长和阿姐,这是在打什么哑谜?

“福祸相依,郎君这次虽没有亲口问到那了相,但却从赤金口中知道了更重要的东西。”

“如果先前见到了了相,或许反而会打草惊了蛇,什么也问不出来便罢了,那了相本就与县衙勾结,若是出卖了你还活着之事,你说咱们还能如今日这般悠闲的在此处喂鱼吗?”

姜晚澄冲着温朝晏调皮的眨了眨眼。

温朝晏失笑,伸手拍拍她的头,长长叹了口气:“是!澄儿你说的都对。你……不好奇,我原本找了相,是为了何事吗?”

姜晚澄:“我当然想知道了。而且赤金说了,他的口音也是大晋之人,想必,你所想问他之事,是事关你们温家吧?”

温朝晏轻轻的‘恩’了一声。

“他确实来自大晋,还是曾服役于我父亲麾下之人。我四年前在这扶駿就见过他并认出他的身份,不过,我从未正面与他相对过。”

所以,了相还并不知道温朝晏的存在。

原本,他这次是打算露面的,以自己与父亲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,只怕会吓破那了相的胆子。

可惜,胆子还没吓破,那了相的头就已经先掉了。

“澄儿,今晚……我要亲自去那县衙一趟。”

姜晚澄虽然很想跟着去,但更怕自己扯他后腿。

所以只叮嘱一句:“万事当心,切要以性命安危为主。”

温朝晏拿起腰间的面具往脸上一遮,“是,自是要听澄儿的。”

正巧又路过的林雪燕与林白薇姐妹,听到这句话,皆是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这二当家,从前不修边幅,一个莽汉,闷不吭声的性子。

如今不仅会打扮起来了,这出口套路女娘的话,还真是一套一套的。

若不是确定他当真就是本人,她们都要怀疑,他是否,是被人给夺舍了。

这有了心上人的前后反差,也太大了吧?

林氏姐妹二人搓着胳膊,赶紧离得远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