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斌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下躬的身子更为弯曲,看起来也越的恭敬了。

衣熠垂眸睨了一眼手中的这只木盒,手指也轻轻的放在上面摩挲了几下,眼中奇异之色更甚,只是再抬起眼眸之时,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,与孙斌又闲谈几句后,便推脱疲累,让人送他离开了。

衣熠在孙斌离开之后,也关紧了门窗,再次走到那只木盒之前,仔细打量半晌。

此木盒长约5寸,高约3寸,通体黝黑,仿佛在沾染大片墨迹后,又被清亮的松油覆盖一般。木盒上刻有奇异的花纹,即便仔细辨认,翻遍籍,也找不到任何一种花与之对应。

而最为奇特的是,此木盒仿佛一整块木料切割而成,竟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打开的缝隙。但以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手感来看,这只木盒应该是中间被镂空了,否则是绝不可能如此轻盈的!

“这是……”衣熠皱紧了眉头,一时竟不知丁志成和刘盼儿将此物送来是有何意。

衣熠上下翻了翻这只木盒,思询半晌不得其解,正在困惑之时,房的门却被人轻轻敲响。

“谁?”衣熠警惕回头。

“姑娘,是婢子,玉瑶。”

玉瑶轻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那位掌柜已被送走,安置在与这儿相邻三条街外的瓦家坊了。”

“嗯。”衣熠轻轻呼出口气,似乎放松不少:“那就好,这几日你派人密切关注着点他,我总觉得,此人似乎并不简单。”

“是。”玉瑶的回答隔着门板传了进来,而后,便是她迈动脚步离去的声音。

直到玉瑶的脚步声离开后,衣熠才继续凝神细看自己手里的这只木盒,上下翻动着,想要找到这木盒的一丝破绽。

若此物真是丁志成他们不远万里送过来的,那必然是件极重要之物,不可能只是一块长相略有奇怪的破木头才对啊!

可如今,自己竟被这么块木头给难住了,着实有些让衣熠惊诧。难道,这看似奇怪的木头里竟有什么机关不成?

衣熠不由陷入沉思。

就在此时,一双大手突然从衣熠的背后伸出,直接扣住衣熠手中的那只木盒,劈手夺了过去了,掷在了地上:“姑娘小心!”

衣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,扭身望了过去。

“迟哥哥?”衣熠一脸惊异的惊呼道。

迟尉来不及向衣熠解释什么,只是紧紧盯着被他掷到地上的那只漆黑色的木盒,一脸如临大敌的神色。

“迟哥哥,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衣熠脸上的惊惧还没有退却,可面前的情况如此明显,若以她的聪明,还看不出来这其中另有门道的话,那也不必指望她能带领大家复仇了。

“姑娘且离远些!”迟尉见衣熠似有向前一步的念头,忙沉声提醒了一句,而后又道:“这木盒有些古怪,姑娘还是别太靠近的好!”

衣熠闻言,有些不可置信:“怎会?这可是丁志成和刘盼儿托人给我带来的!他们会害我?”

“丁志成?”迟尉听到衣熠的话,脸上也露出些许的不解:“他回来了?”

“不是他回来了,而是他让人给我带来了消息。”衣熠摇了摇头,道:“丁志成他们在长平展的不错,据说还当上了什么金黎商会的会长,所以特意派人来知会我们一声,还让人将此物拿来交于我,料想他不会害我,便没有多做防备,可不想……”

衣熠顿了顿,一双水眸直直向迟尉望去:“迟哥哥对此物讳莫如深,是否是识得此物?它究竟是什么,竟让迟哥哥也如此防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