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……”金皙被吓得有点懵。

在他的记忆里,关经理毒舌又自恋,以办事稳妥老练有效率出名的,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
“……”

关之山喊完就后悔了,这幅样子不管让谁看到了都会心慌无比,更何况是年轻柔弱的苏正则。

他犹豫在那里,想琢磨出一种合适的语气。

“怎么了?”苏正则站在那里,看着关之山的神情,心里七上八下。

“是关于季开阳的……”山姐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。

苏正则听到了脑子里轰的一生,仿佛整个人生在慢慢地塌陷下去。

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,甚至想到了死亡,来结束张望舒这些年来无缘无故的怨恨。

这所有即将被放弃的选项里,唯独不包括这些无关的人。

“季开阳怎么了?”苏正则问,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怒火灼得发痛。

“进局子了。”关之山说。

金皙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。

“什么就叫进局子了?他跟别人打架了吗?”金皙因为激动,嗓子有些沙哑,整个人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。

“不是打架,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,”山姐低下头,侧过脸去看苏正则阴暗的表情,“我听到的不多,好像是涉及到金钱诈骗,局子已经没法做主放人了。”

“喂……什么叫金钱诈骗……”金皙身体颤抖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苏正则没有再跟关之山说话,而是拨通了张望舒的电话。

“你搞什么?”苏正则低声说。

山姐沉默地退到了一边,这件事情确实是没人能插手的。

“啊呀,我的女儿给我打电话了,问你哥哥好啊。”张望舒的声音响起。

苏正则没有高估这个女人,更没有低估这个女人。

她没有善恶是非,没有羞耻心,没有罪恶感,甚至连血都是冷的。

“张总,有什么事情冲我来,他们都还年轻,而且也是公众人物,这样做等于毁的是他们一生。”苏正则轻声说。

“女儿,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,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。”张望舒笑着回答。

“我知道你做手脚了,要不然就季开阳那样丧失交际能力的人,怎么可能牵扯上诈骗纠纷?”苏正则一腔怒火,“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谈。”

“是嘛,”张望舒笑了,“原来他叫季开阳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