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玄奘低声说道:“施主此言差矣,佛门是为了普度众生,为了世人安乐。”

王玄策说道:“你们能像孙思邈那样治病救人吗?你们能像李淳风那样教授孩子们数术吗?你们能像李正那样用生意让村民过得越来越好吗?你们能像那些大将军一样守边关,定天下吗?你们能像朝中大臣那样,治理天下吗?”

唐玄奘站在原地。

王玄策又说道:“其实你们这些整日慈悲为怀的和尚一无是处,你们与国无益,与百姓无益,我记得李正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语,不信天地只信自己,他就是这么一个人,他相信人定胜天。”

“人定胜天?多么荒谬的话。”唐玄奘说道。

“荒谬?你们佛门祭祀香火,敢问天下大乱的时候你们的佛祖何在,我也说句心里话,我看不起你们这些和尚,你们还不如叫花子活得坦荡。”

“你!简直枉为人子!”唐玄奘大声说道。

这话也被护卫队的其他人听到了。

一个护卫队队员跑来,看了一唐玄奘躬身向王玄策行礼说道:“将军,需要我们做什么吗?”

王玄策重新穿好鞋子说道:“不用。”

这个队员又看了一眼唐玄奘,对王玄策说道:“若是有什么需要卑职做的,尽管说。”

王玄策稍稍点头。

重新站起身,王玄策拍了拍唐玄奘的肩膀,“和尚,我不和你计较,你也不用劝我慈悲。”

夜里,唐玄奘坐在营地里,盘腿坐着念诵着经。

接连几天队伍都在这里休整,唐玄奘也一直在这里。

三天之后,队伍再次动身。

接连半个月,李恪和王玄策又铲除了几股游荡在吐蕃界内的西突厥人。

每每杀戮结束之后,唐玄奘都会对着西突厥的尸体念诵经。

对没什么人性的西突厥人念经,让队伍的人都对唐玄奘这个和尚很反感。

甚至有人当着唐玄奘的面,朝着西突厥人的尸体吐唾沫。

在吐蕃,这些西突厥人多么没人性的事情都做得出来。

亏得唐玄奘还对他们如此慈悲。

队伍中没有人再愿意和唐玄奘说话。

对西突厥人的慈悲,让队伍里的士兵觉得很被冒犯。

几天之后,队伍从吐蕃的西南方向绕回。

唐玄奘也终于离开了。

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了。

之后松赞干布让人送来的信件,说是唐玄奘已经到了拉萨松赞干布的账下,并且松赞干布会好好照顾唐玄奘的。

收起信件,王玄策对李恪说道:“就这么一个和尚,松赞干布还要把他当作座上宾了?”

李恪观察着风向说道:“可能松赞干布觉得,能够拉拢一个关中人对他来说也是有价值的。”

王玄策不屑地笑道:“你说这个唐玄奘该不会也想让松赞干布信佛吧,虽说我很讨厌这个和尚。”

李恪琢磨着,“难说,说不定为了讨好关中的佛门势力,松赞干布真的会这么做,若真是这样不出几年,吐蕃信佛的可能会越来越多,很有可能会成为吐蕃的最大一派,松赞干布不会想让吐蕃任由李正和陛下宰割,若是真的这样,吐蕃的佛门与中原的佛门相呼应,倒是可以造成影响,唐玄奘给吐蕃传授佛法,是唐玄奘的功业。”

“吐蕃有了佛门的支持也是松赞干布想要的,唐玄奘和松赞干布说不定就这样一拍即合了。”

“蜀王殿下说得在理。”王玄策翻身下马说道:“在下觉得应该把这件事立刻告知长安令,好让长安令有所防备。”

长安

默呕再次来长安,这一次来带了几份西突厥人的订单。

两个孩子跟着默呕一路走向泾阳说道:“父亲,我们在吐蕃为什么也只能说关中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