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翎想了想说:“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,作为女人同情她的遭遇,别人都躲着,但我不愿落井下石,我们同为姐妹,何必分那么清楚呢?”

安若有些气恼,又说:“别傻了,你没见小柔的下场吗?当时我听说过,小柔出宫那天还是她亲自送的行,给了不少银两和首饰。小柔之所以突然那样说,其中的道理你可知晓?”

上官翎摇摇头,小声询问:“姐姐,你是说大家都误会小柔了?”

安若压低声音说:“你太天真了,小柔是被人屈打成招的,她们主仆一场,而且我对砒霜一事十分怀疑,当时小柔说不出砒霜的来源,更说不清用途,连什么时候从哪买的都记不清楚,明眼人看得出来,她不想辩解,更不想再受折磨和侮辱,等皇上回来我要说说这事,不能就这样算了。”

“哦,是呀,听姐姐这样分析,我才觉得哪儿不对劲,调查过程十分短暂而且匆忙,找寻婉儿的人被半道召回,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仓促结案,确实有很多疑点和漏洞呀!”上官翎若有所思地说。

安若叹口气,继续说道:“婉儿这边也有很大的疑点,她在时候好端端的,刚离开贵妃就出了事,再者说了,那些人半道折返,其中必有很大隐情,我听说皇上快要回来了,到时候我会说出这些,贵妃小产的事危及后宫众人,虽说我现在没事,但以后难免招人算计,这件事我要求个明白,不能等着被人设计!”

“皇上真要回来了吗?你确定没听错吧?”

“我听爹爹说的,这事不会有假,具体归期保密,但也快了。贵妃小产的事给我提了个醒,也算是个血淋淋的教训,如果不把这事调查清楚,我们这些人都会有危险,而且别人在暗处,我们在明处,防不胜防呀!现在只有皇上能彻查此事,别的人都难以撇清干系!”

上官翎听得毛骨悚然,一下没了主意,“姐姐,我把小红送给了容姐姐,没做错什么吧?”

安若一听,又吓了一跳,骂道:“我怎么说你才好呢?你就不能长点心么?小柔的下场还不够惨吗?听说小红可是你的妹妹,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,哪能舍得出去?”

“她自个愿意,非要缠着我去求容姐姐,已经说好了,唉,要是早点找姐姐问问,就不会这么草率了?”

“算了,去就去了,容贵妃本性不差,只是有些暴脾气和倔性子,现在变成孤家寡人,也够可怜的,她能亲送小柔出宫,而且给予盘缠路费,就能看出她待下人的情义,只是后来有人挑拨愚弄,她才迷了本性,小红过去未必不是件好事!”

“哦,姐姐是说齐姐姐吗?”

“我不确定,你也别乱猜,一切要等皇上明察秋毫,最近你少去逸阳宫,尽量躲着点,万一被人盯上你可就麻烦了。”

“谢谢姐姐提醒,我都记下了。”

“殷妹妹,你心地善良有情有义,但这也是你的弱点,以后可要多留份心眼,这里看似一滩死水,其实底下暗流不断,随时都有杀身之祸,先回去吧,在我这边坐久了,别人又会怀疑你我在密谋害人了。”

“唉,那好吧,我先回去了,有事招呼妹妹一声。”上官翎微红着脸起身离开,心里乱糟糟的,都快分不清哪是对哪是错了。

在回去的路上,上官翎反复回忆安若对她说过的话,很快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,不由得被吓出了一身冷汗。

自此以后,上官翎也学着安若的样闭门不出了。

半月后,赵骏返京,得知容贵妃小产,当晚就去逸阳宫探望。

容贵妃一见赵骏,泣不成声,“皇上,臣妾对不起你,没保住我们的孩子,你惩罚我吧!”

赵骏低垂着头,过了许久,才问:“谁干的?”

容贵妃想了很久才说:“都过去了,说不说孩子都回不来了,还请皇上息怒。”

“说!到底是谁干的?!”赵骏歇斯底里逼问。

“小柔,但我感觉不会是她,我也说不清楚。”容贵妃哭着说。

“她人呢?你们几个去把她带过来,我要亲自审问!”赵骏指着殷翠红等人,咬牙切齿。

容贵妃嚎啕大哭,断断续续说道:“她……她自尽了。”

赵骏不知内情,暴跳如雷,大声责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最好一字不差说出来!”

容贵妃强压悲愤,哭诉道:“有一次小柔不小心碰翻了郑皇后的药,两下争执起来,小柔说是无意的,而她府上宫女说是有意的,我们吵嚷起来惊动了母后,最后在她的劝和下,把两人逐出了宫。小柔在安胎药中放砒霜是想报复我弃她不顾,但我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她,在她出宫之前还送出盘缠和首饰,我亲送出的宫。也不知为何,她突然一口咬定就是她下的毒手,估计是受不了严刑逼问吧。”

赵骏想了想,随即说道:“你先歇息,这事我会调查清楚,其中必有隐情,一定会为你做主的!”说完,生气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