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陈克和雅各布离开肖恩的宅邸时,庭院里的守卫们还没有醒来。

两人在建筑的阴影中穿梭,在煤气灯照不到的死角潜行,很快便藏进一个漆黑的巷子里。

“莫克斯男爵,凯泽琳夫人,他们是什么来头?”陈克问道。

“莫克斯是朗敦最好的医生,找他看病花销可不菲,但他高明的医术显然没办法治好自己的妻子。”雅各布道。

“你的意思是说,凯泽琳夫人病死了?”陈克纳闷道,如果这女人病死了,肖恩刚才那句话可就有点意思了。

“不不……没有,凯泽琳夫人有一种神经疾病,莫克斯男爵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无法治好她,凯泽琳夫人有好几年没有出门了。”雅各布道。

神经疾病在现代也是一种十分难以治疗的病症,放在19世纪和绝症没两样。

不过并不是所有神经疾病都会致命,对于有钱人而言,他们不需要进行繁重的体力劳动,所以也不至于会让自己的生活进行不下去。

“带我去他们的宅邸。”陈克催促道。

“陈克等一下……不要急,对方可是莫克斯男爵,你不能用刚才的方式去威胁他们。”雅各布张开双手,做了一个等等的姿势。

“他手里有我的东西,我可不在乎他是谁。”陈克道。

“肖恩掌控着朗敦,但他只是一个企业家。而莫克斯男爵……他是全城最好的医生,他甚至为女王看过病……”雅各布道。

陈克捏着下巴,来回踱步,他懂雅各布的意思。

肖恩是朗敦台面下的社会霸主,得罪他会遭到一些报复,但莫克斯男爵是朗敦台面上的公众人物,动了他,就必须给朗敦社会一个交代。

雅各布知道陈克不会改变主意,他也并不是想阻止陈克,只是很担心陈克做出过激的行为,让许多事情无法收场。

毕竟,对付街头混混和雇佣杀手的偷袭是一回事,被通缉则是另一回事,陈克帮助徐静,要的也是正常清白的公民身份。

人是社会动物,脱离社会,要么有力量开辟新的世界,不然下场都会非常凄惨。

“我懂你的意思,我有分寸。”陈克点点头。

“希望如此,但是东朗敦可有点远了,我们用腿的,可能得走上大半个晚上……”雅各布道。

“我有办法。”陈克道,转身走出巷子。雅各布将信将疑的跟上陈克。

过了一会儿,两人赶着马车在深夜的街道上朝着东朗敦前行,陈克用时间暂停的能力偷了一辆工厂马车。

这辆马车应该是一家酒厂的运货马车,由两匹马拖着一辆绿色的四轮货车,看后面的拖斗容积,应该可以装上八大捅酒水。

他让雅各布驾车,自己坐在副座,如果天亮前还有时间的话,陈克打算把马车再还回来。

驾着马车赶了一段时间路,雅各布机警的绕过了治安员的巡逻路线,好在朗敦的巡逻密度并不大,约摸两个小时之后,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在莫克斯男爵气派的宅邸的红色房顶。

大本钟的钟声隐约从远方传来,两人把马车藏匿在公园附近的巷子里,然后徒步朝红顶宅邸走去。

莫克斯的宅邸是一栋非常气派,但并不算大的二层别墅,有自己的院落,和周边拥挤的五层工人住宅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门院大门的守卫穿着治安员的蓝色制服,雅各布的担心不无道理,莫克斯不是王室成员,但他获得了爵位,算是靠着自己的医术跻身贵族行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