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音弱弱道:“可你不是水性极好吗?我只是想推你下水,让你吃点苦头罢了,再加上你撞坏了栏杆定会受到责罚,我才......才推你的。”

凤溪惊讶,“谁告诉你我水性极好的?我九岁就在将军府做事没出去过,他怎么知道我水性极好?”

“你水性不好?”春音半信半疑,“是清欢说的啊,她说少爷的将军令掉进了湖里,就是你给下水捞起来的。而且你现在,不也没死吗?”

春音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,因为她发现凤溪的表情实在是阴得吓人。

那双漆黑的眸中泛起或明或暗的幽光,如夜空最高处毫无温度的寒星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春音没敢再说下去。

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。

又过了半晌,门外传来脚步声,紧接着,门被人暴力地打开,从外面进来一个彪形大汉,上来粗着嗓子说道:“姑娘,我们大当家的有请。”

凤溪揉着酸痛的胳膊往站起身,春音不知所措,往后缩了缩身子,纠结要不要跟在凤溪身后,她弱弱看了一眼那彪形大汉,彪形大汉也懵逼了。

三当家的说,要把好看的,长得带劲儿的留给二当家的。

这俩女的,在她看来,长得都挺带劲的。

要哪个?

琢磨片刻,男人觉得他们做土匪的,就要有土匪的品格,平生里最爱做的是,便是强人所难。

越是不情愿,便越是要你去做。

男人伸手一指,“你,过来。”

春音吓得又往后缩了缩,颤颤悠悠道:“我......我?”

“嗯,别废话,就是你,跟我走!”

“不要——”春音惊慌地捂住头。

凤溪上前一步,“怎么只叫她一个?”

男人认准了就是一个人,有些不耐烦道:“大当家的说了,只叫一个。”

“那我去!”凤溪提高了音量,“你们大当家的应该没说叫谁吧,那我去是可以的。”

男人斜着眼看了她一眼,“凭什么是你去?”

“凭什么不是我?难道你看不出,我比她长得好看吗?”

她伸手指了指春音。

春音心里暗骂:这个死女人......都这个份上了还和她攀比......

男人认真看了两眼,觉得此话有理,便允了。

左右凤溪是想会会那大当家的,便跟着男人走了出去,半路上,凤溪没话找话。

“这位壮士,我可否问一下,你们当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男人显然对“壮士”这个称呼很受用,刚刚还凶巴巴的,现在居然挠头憨笑了两声,“自然是个大好人。”

他没读过什么,想不到能用什么高大上的词儿来形容他们大当家的,能在好人前面加一个大字,可以见得是很高的评价了。

“怎么个好法?”

“姑娘你是不知道,当初在西北的时候,就是我们大当家的,劫了北燕的军粮,分发给当地的百姓,我们大当家的就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。”

凤溪皱皱眉头,“劫了北燕的军粮?那不是惹北燕人动怒么?”

说不定北燕人后来大肆进攻大夏西北城池,和这事儿逃不开关系。

“呃......管他呢,朝廷的将士无能,我们大当家的只能这样做,反正北燕的士兵,上来就得是一个字,‘打!’”男人气势汹汹道,还握了握拳头,以表现地更凶狠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