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魏丞相欣慰之余,又忍不住后怕和庆幸。

还好魏秋白安然无恙,还好当初魏秋白不听劝,执意要学武功,后来又悄悄跟着自己的四弟去了西北从军,否则这次华安寺事件,自己的儿子……不,不对,是自己的女儿,岂不是要任人宰割!

魏丞相光是想想就浑身冒冷汗,不由自我告诫,儿子……喔不,是女儿,是有远见的孩子,平时对她还要再少一点约束才是。

于是,魏丞相不知不觉,走向了越发宠女儿的道路,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,让整个京城的人大为叹息魏丞相的儿奴之路,越发不敢去招惹魏秋白。

这日,澜韶妧单独在府中接见了陈云越,魏凌礼和宁伊颜得知此事后,宁伊颜当即就眸光一亮,兴奋的拽着魏凌礼来听墙脚。

不过两人也知道魏秋白武功高强,不敢靠的太近,只是远远的偷窥了片刻。

虽然听不到说什么,可是看着那梨花树下相对而坐的两个俊美少年,宁伊颜一面兴奋,一面惋惜。

“可惜了……可惜了……多么般配的两个人啊……瞧瞧他们,一个俊美如玉,雌雄莫辩,一个丰神俊朗,雅清贵,当真是绝配……就是可惜……”

不用宁伊颜说明白,魏凌礼也知道她的意思,沉默的看着远处交谈甚欢的两人,魏凌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。

他现在都不知道,当初同意宁伊颜大胆的决定,宣布魏秋白是男儿身,到底是做对了,还是做错了……

树下,澜韶妧和陈云越并非如魏凌礼和宁伊颜所以为的相谈甚欢,相反,气氛是有些……诡异。

陈云越没想到澜韶妧会如此直白的表现出自己的野心,微微一愣,深深的看了澜韶妧一眼。

“魏公子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澜韶妧邪气一笑,目光里透出一丝陈云越看不懂的深沉:“自然是要独一无二的权柄。”

陈云越深呼吸一口,平静道:“是魏氏一族的想法,还是你自己的?”

成阳候是保皇党,他又是成阳候唯一的嫡子,自然是了解朝中事的,他的父亲曾说过,魏氏一族并没有作乱犯上的心,对皇室是忠心耿耿的。

可现在澜韶妧却向他表露出想要夺权的想法,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魏氏一族了。

澜韶妧收敛了纨绔的邪痞之气,神色浅淡的抿了一口茶,目光清冽又认真的凝视陈云越。

“我想要保护魏氏一族,这世间,什么都没有自己手握重权让人忌惮来的可靠,我并没有谋筹篡位之心,却不得不以防万一。”

陈云越出身侯府,自然也知道自古帝王多猜忌,伴君如伴虎,谁知道上一刻荣华富贵,下一刻就满门皆亡的神奇调转,什么时候就会发生。

沉默了一瞬,陈云越道:“你要我帮你做什么?”

澜韶妧展颜一笑,那笑容肆意而张扬,邪气又有一种运筹帷幄的高深莫测。

“永远站在我这一边,无论将来表面上如何选择,如何行事……”说到这里,澜韶妧微微靠近陈云越,那张雌雄莫辩的美人脸,在近距离下,竟然完美无瑕的叫人心动。

清风吹拂,卷起磁魅清冽的音律:“你,永远都是我魏秋白的人。”

你,永远都是我魏秋白的人……

陈云越只觉心跳狂跳不止,面色一晒,就算他看不到,也能感觉到一股滚烫自心口一路蔓延到脖子,到脸颊,到耳朵。

陈云越不适的移开眼,尽量不去看魏秋白那张摄人心魂的美人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