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回到报社,孟纤纤就拿冷眼瞄我:“吃饱回来了?”

我摸摸胃部:“其实也才八分饱。”

她哼一声,翘着兰花指开始谴责我: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了?他那么的弱小、那么的可怜、那么的需要雨露和阳光,你竟然对他不闻不问,生生要把他饿死在会议室,你简直就是后妈的心呐……不,你比后妈还不如。”

我茫茫然看了她一会儿,如此喜怒无常为哪般?

在确认她面色红润有光泽,并不是被邪魔妖秽附身了后才敢问:“你没事吧孟纤纤?”

孟纤纤又哼,兰花指快要点到我的鼻尖。

我道:“你发什么神经?就饿了他一会能怎么着啊?再说,昨天你不还和主编一唱一和的说我收养陈昏晓是圣母白莲花吗?今天的你干嘛,效仿白月光啊?”

孟纤纤尴了一尬,放下妖娆的兰花指,换上庄严的神情拉上我:“跟我来,让你看看谁才是名副其实的白月光?”

她不由分说拽着我来到会议室门口,朝里面努了努嘴:“喏~自己看。”

我听话看过去,倒抽一口凉气,竟是一派母慈子孝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
午后的阳光碰弯在会议室桌上,似一缕轻纱拂在其间。

那桌边会心一笑的女人是谁?她轻捏着一块枣糕柔情似水喂食对面的男孩。

男孩用一种只有看到救世主才有的崇敬仰着她,虽然嘴巴里塞满了枣糕,但丝毫不影响他拍马屁的实力。

“纯子阿姨,这枣糕虽然不是您做的,但我猜如果您做的话肯定比这还好吃,更肯定比昭昭做的要好吃一百倍。”

主编笑眯了眼睛,谦虚摆手:“哪里哪里,一般一般。”

“纯子阿姨,我觉得我应该叫你姐姐才对,你看起来比昭昭还年轻呢。”

我咬牙切齿。

死小孩睁着俩大眼说瞎话,她有那么年轻我有那么老吗?

主编似乎也在怀疑他话的真实性,赶紧拿起手机对着镜面左端右瞧了几秒,忽然哈哈大笑,眼睛眯得像指甲掐出的缝隙一样。“昏晓宝宝,你真有眼光”

孟纤纤扶额:“你们家小孩成精了。”

我也一脸惨痛:“不关我的事。”

“谁说不关你的事,小秦你过来,我正好有事找你。”贾主编冲我摆手喊。

我被她突如其来叫声吓了一跳,反应过来后赶紧整了整仪容仪表咧出笑走进去。

陈昏晓斜眼瞄了我一下,眼珠快速打了转又装作不在乎的模样看向一边。

直觉告诉我:有诈!

果不其然,当主编像我阐述“登山望远不可无,不可一日不读”这个人人都知道的观点时我就磨牙霍霍瞪陈昏晓了。

这个兔崽子肯定又把没上学的原因赖我身上了。

主编站起身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:“一日不读,无人看得出;一周不读,开始会爆粗;一月不读,智商输给猪……小秦,你可懂我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