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乃儒门掌教应无骞。”

应无骞?!苏青立刻想起他的身份,继而联想起不好的回忆。

她紧张的用胳膊肘推开他,应无骞见状,适时将她放下。

“姑娘莫紧张,我并非恶人。”应无骞表情真挚,“只是此处地形诡异,姑娘为何一人在此?”

“我,我不清楚。”苏青到现在,还有些犯迷糊。她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兽妖焚,那剑依旧泛着森冷的妖光,稍不留神就会被夺走心智。

她是被它给迷惑过来的!

苏青害怕的倒退数步,“我得离开这儿!”原无乡还在那里等她。

可刚走一步,胸口一阵气血上涌。苏青两眼一花,眼前已是天旋地转,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。

应无骞立刻接住,将她抱起。

“姑娘,醒醒。”

黑暗中有人一直不停的喊她,听声音有些陌生,但又隐藏着一丝担忧。

苏青费力的睁开眼,目光触及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卧室,以及坐在床边正凝视着她的...应无骞。

“你醒了?”应无骞温言道。

“...嗯,我这是怎么了?还有,这里是哪里?”苏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思路显得十分混乱。

应无骞笑笑,从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苏青。

“这里是儒门——载龙渊,你来过的,不记得了?”

苏青握紧水杯,很局促也很尴尬。

应无骞似乎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放在心上,他十分耐心的解释,“你之所以会晕倒,是因为妖气攻心,胸口一时受阻,大脑缺氧所致。只要多加休息,数个时辰之后便能自行恢复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...”苏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。突然想到原无乡还有可能在原地寻找她,苏青立刻着急的掀开被子,准备下床。

“姑娘,你身体还未恢复,不可。”

“可是我的同伴,还在那里。”苏青急道。

“距离你昏倒已过去数个时辰,如今再原路返回,他也不一定在那里等候。”应无骞道,“你仔细想想,是否有约定在哪里会面?”

苏青因他一句话也冷静下来。

“我们打算前往诣经纬。”

听闻此,应无骞神色闪过一抹异样,不过很快便消弭散去。他露出宽慰的笑,“原来姑娘是要去那里。应某熟知路况,待姑娘恢复力气,便带你前往,可好?”

苏青开始细细琢磨,此人言行举止毫无不妥之处,他为何如此优待自己?莫非是想套出自己的秘密?

可是方才言谈之间,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,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。

苏青将心思隐藏,向应无骞道谢,“这次真是麻烦应掌教了。”

“姑娘何必客气,有缘即是朋友,还未请教姑娘芳名?”

“我叫苏青。”

“原来是苏姑娘,”应无骞和颜道,“你好生休息,待身体恢复后,我便带你前往诣经纬。”

待人如此宽和,实在看不出半点造假。

苏青倒为自己方才的疑心而感到羞愧了。

“对了,应掌教,你怎会出现在那儿?”那处妖氛肆意,实在是令人心惊胆寒。

“我儒门修行在外的几名弟子,也遇到了跟苏姑娘一样的情况,所以我才去那里调查一番。此妖剑威力摄人,要想封印,还得从长计议。”应无骞缓缓道。

苏青觉得有道理,也并未多细究。

“掌教,”一名童子前来汇报,“道门崇掌教有事求见。”

应无骞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面色一派平和,“嗯,那让他进来吧。”

“是,”童子领命下去,不多久,一名白发先天,眉头深锁的走进屋。

崇玉旨最近心绪难平,一是因为心腹虚遨子被意轩邈活活孽杀;二是因为觊觎的宝物突然消失无影,寻不到踪迹;三是因为易天血脉共引,幽都封印削弱,被隐藏数百年的秘密很可能破土而出!

崇玉旨心力交瘁。应无骞作为与他同流合污的盟友,自然是他商讨大计的对象。可崇玉旨万万没想到,会在载龙渊,见到一个意外至极的人!

坐在应无骞床上的那个女人是...

崇玉旨内心掀起惊涛巨浪!

为什么他的宝物会在应无骞这儿?!难道这厮,已经发现了那个秘密?!

崇玉旨丰富的表情被应无骞一览到底。

应无骞疑惑道,“崇掌教,你们...认识啊?”

“额...”崇玉旨回神,脑门流下一滴冷汗,他立刻切换神态,“不,不认识。应掌教,这位是...?”

“是我的一个朋友。”应无骞模棱两可的笑道,气得崇玉旨暗自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