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吸血鬼,他疯了吗?”回到威尼斯的住处后,西弗勒斯在关上门后说。

“什么?”波莫纳困惑地问。

“也难怪,他在麻瓜世界呆了那么久。”他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。

波莫纳还是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,不过她已经很累了,现在只想脱了衣服上床休息。

那个麻瓜女孩改造的古董裙子很好看,就是拉链有点不好拉,就在她费力勾背上的锁头时,西弗勒斯走了过来,帮了她一个小忙。

可是他并没有走开,而是凑到了她的脖子边嗅了半天,好像她是种散发着诱人气味的食物。

“我很累了。”她提醒着他。

“那个吸血鬼把自己和神作类比。”西弗勒斯在她耳畔低语着“而且还想把我们给扯上。”

她其实没有那么认真在听,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。

“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。”西弗勒斯搂着她微微晃动,像是在跳舞。

她好像有点明白他在说什么了。

有太多人崇拜吸血鬼,觉得他们可以和永生的神灵一样永葆青春。

可是神是不朽的,吸血鬼也有被杀死的办法,他们也是有朽的。

吸血鬼乔万尼活在美梦似的幻觉里,忽略了一些事,麻瓜已经开始抛弃他们,追求别的永生方式,因为他们已经从梦中“醒来”,知道吸血鬼不会将永生的力量分给他们了。

希腊语Eainia在英里经常被翻译为“幸福”,柏拉图则认为这个词描述的是“完美的、不朽的自我”,人在成长和社会化的过程中,通过与他人的交往回发现自己的不足,不断地调整自我,并且在他人的视线中确立“自我的观念”。

在加缪的戏剧中,密室里没有镜子,所有密室里的人都需要通过别人视线来感觉自己。

他们即不能独处,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受他人的视线约束,从那个地狱里解脱了,也无法从别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
而乔万尼一旦从那个虚无的梦里醒来,就会掉入地狱里,吸血鬼不是被囚禁在永远享乐和幸福之中的泰坦,与世隔绝得隐居,只是乔万尼目前还不像其他吸血鬼,为了支付账单而出租自己的城堡。

有时巫师也不会那么清醒,波莫纳刚才听到乔万尼的比喻时就完全没朝着这个方向想过。

“我们上床去吧。”他在她耳畔说。

她没有迟疑地答应了。

尽管此时天空已经有些发白,已经不能说是晚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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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治安娜捧着蛋糕独自行走在贡比涅的宫殿里。

其实这里也不是处处都和凡尔赛一样金碧辉煌,许多地方使用的是新古典主义装潢,上次举行宴会的“餐厅”其实是舞厅。

拿破仑也没有住在国王套房里,据说是因为“他讨厌别人住过的地方”,他的卧室在房的隔壁,只要从卧室出来他就能到房办公了。

….

只是这样在地图厅等候的大臣们就需要穿过他的卧室才能去房了,她觉得这样的动线很不合理,卧室该是更**的地方,该房在外,卧室在里才对。

但只要想起繁琐的起床礼,或许这样的安排有其合理之处。

接着她抬起头看着墙上的装饰品,它们都是从路易十五的房间里搬出来的,不论是油画还是挂毯都是描绘的他狩猎的场面。

Eainia在伊壁鸠鲁学派的理解是形容来自某个神灵的关照,就像那人幸福地如同某个神灵的“宠儿”。

拉斐尔在梵蒂冈的《雅典学院》里描绘了伊壁鸠鲁,不过是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,在一个柱子的后面,还被本和常春藤给挡住了,画的还是个侧脸。

他的理论很容易被误解,好生活是一系列值得回忆的快乐,就像挂在贡比涅的这些画。

然而对于人类来说狩猎是快乐的,被狩猎的动物们可不那么觉得。底层人活得不如贵族的狗,即便不像某些宠物犬可以佩戴珠宝,至少也不用担心吃饭和居住,还有人专门照料。

眼不见、心不烦就会永远保持快乐,快乐“应该”是无休止的饮宴和狂欢,记录贵族们餐饮的油画中,宾客们看着总是那么欢乐自在,不见繁琐的礼仪。

理解伊壁鸠鲁要每天都想到死,一次次地面对痛苦和死亡,这种生活确实会让人感到压抑,并且不能帮助人更好地生活。

大多数人都宁愿不去想死这个概念,因为死亡对大多数人是陌生的,不是生活的一部分,不同化背景下的人都会哀悼死者,却拒绝提醒自己生命有限。

小孩子说“死”会被大人揍,或者至少不像皇帝的新衣里那样哈哈大笑。然而死亡对黑死病蔓延期间对人来说是生命的一部分,死亡已经变成生命的一部分了,谁也不知道死亡和晚餐哪个更先到来。

这种情况下人有不同的选择,是带着快乐生活,把每一天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,在有可能的时候去享受,因为明天不确定,还是希望早点上天堂,享受“来世”的快乐。

伏地魔统治期间的魔法世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,韦斯莱把戏店依旧开门营业,他们给人们带来了快乐。

面对恐惧,有人选择屈服,也有人大声嘲笑,对博格特念“滑稽滑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