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难说。”他没精打采地说。

“西弗勒斯跟我说过,你好像被吓着了。”

“他嘲笑我了?”

“并没有,他反而跟我说,连你都吓成这样,可见大革命有多可怕。”她拍了拍他的肩膀“你很勇敢,利昂,傻瓜才不知道恐惧,你还记得那个项链事件吗?”

“你说的是那条玛丽安托瓦内特的项链?”

“如果我处理让娜,我会在她脸上烫字,示众三天后流放她,我这么做是不是很恐怖?”

他笑了起来“你真可怕。”

在真正的暴君面前她还是嫩了一点,再说她也不是为了讨论刑罚才提起这个话题的。

“总有那么些人,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就能为所欲为。”她玩着他制服上的扣子“那些议员和女人一样呆在安全的后方,他们不像您一样……”

“我们都是凡人。”他打断了她“是人都会有弱点的。”

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宝贝伊西斯,今天你表现得怎么样?”

“也就那样吧。”她将他胸前的一个纽扣给解开,将手放了进去,里面是暖和的,根本不像幽灵“利昂今天的表现又怎么样呢?”

“平时都是我听他们辩论,今天是他们头一次听我演说。”

“新的生活。”

“没错,新的生活。”他将大头从她的肩膀上移开“先给我一个吻如何?”

她勾着他的脖子,开始吻那张满嘴谎话的嘴。

谎言往往是听起来很甜蜜的,但他并不是蜜一样甜,晚餐他可能吃了西班牙火腿,那是和新鲜肉类不一样的口味。

“国王”吃的火腿当然不会是便宜的,虽然他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并不丰富。

“你想吃了我吗?”他调笑着说。

她神志不清得看着“西班牙火腿”。

她太想要吃肉了。

这和缺钱买不起肉类不一样,她有钱却要克制自己,就像君主立宪后的女王,财务要被舆论和平民监督。

“你怎么不让迪罗克来帮我?”她想起了上午的手忙脚乱,幸好有利昂尔家的女眷帮忙。

“我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。”他情意绵绵地说“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利昂尔会成为国王的近臣了?”

她没问他想不想当国王的问题,因为这个问题太蠢了。

“教士们比梦想家要好得多,农业改革的事你要多想想,你不想变成蓬皮杜夫人对不对?”

“你以为利昂尔是魁奈?”

“他不是外科医生。”利昂用手指勾画着她的脸“我想琴纳先生收养你,你觉得他会同意吗?”

“你又想借他的声望了?”

“英国皇室的人已经接受种痘了,我们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。”

“你光凭他写的论就推广种痘?”

“我知道他还实践了很多次,我虽然不是那种需要权威来宣布结果才相信的人,也不是那种仅凭理论就确定办法可行的人。”

“好吧,我听你的。”她疲惫地说“我会写信给他的。”

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,然后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。

“如果他不同意,你也不可以勉强他,知道吗?”她警告着科西嘉人。

“宗教就像是一种痘苗或血清,一面能让我们享受超自然的力量,一面也能让我们不为江湖骗子和幻术师所欺,你可小心别被他们操控了。”他指着乔治安娜的鼻尖说“别忘了你是个女巫。”

“你还想我给你做占卜?”她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