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4.第164章

第16章

是这个道理没错，只是想到程君旭，陆涵之微微皱眉，道：“如今春闱结束了，二弟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吧！”

因为程萱出嫁在三月，加上王家姑娘年纪也小，所以程君旭的婚期定在九月。当然，办一场婚事不可能等到九月里才开始操办，何况娶媳妇比嫁姑娘的程序规矩都更加繁杂，基本上得提前大半年就得开始准备提亲下聘等许多程序。

陆涵之倒不是为这一套程序心烦，她如今怀着身孕，顶多在一些不费劲的事情上帮帮忙，其他的还是郑氏和梁氏在忙。但想到程君旭年少时就招惹了金雀巧，后来又有调戏叶蕊的前科在，陆涵之总觉得这个人哪怕读的再好，也是个渣男，哪个姑娘嫁给他，怕是都要受些委屈。

“嗯，祖母已经在考虑下聘的事了。”程君泽是亲自在金雀巧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的，想起这件事多少也有些微妙，虽然那时程君旭年纪小吧，但家传的玉马送给人家了，又许了娶人家为妻的话，还能毫无负担的跟别人定亲，准备娶妻，他这个堂弟对待婚姻或者说对待女子的态度多少是有些问题的吧。

“那金雀巧呢？”陆涵之总觉得，金雀巧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，当初将程君旭认成了程君泽，这些年惹出了多少事，陆涵之都怀疑，当初挑拨周静筠，让她下定决心退亲是不是有金雀巧的手笔。

“金家获罪，金雀巧还没出嫁，自然是与金家人在一起的，如今还关在狱中。”程君泽知道金雀巧对他的感情可没有半点沾沾自喜，除了担心陆涵之误会，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想想也可以理解，任谁突然知道一个基本没有交集的人钟情自己，还为此做了许多努力，大约都是这种感觉吧！

“确定她没被人掉包？”不是陆涵之疑神疑鬼，金雀巧可是在程家将程君瑶掉了包的，到了自己身上，又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，她做些准备也不奇怪吧！

“应该没有。”程君泽摇头，“相似的人也不好找，我后来查过，那个假冒四妹妹的人，跟四妹妹还有些关系。”

“什么关系？”陆涵之一听就好奇起来。

“嗯，她是二叔的女儿，”程君泽查到这件事的时候，并没有太意外，毕竟程二爷本来就不是个成熟稳重的长辈，这些年来哪怕程君泽在京城的时间不多，也知道二叔后院里闹过不少事，“她的母亲原本是二叔屋里服侍的，原本还指望着生下孩子能做个姨娘，但因为二婶精明厉害嘛，她小心翼翼的藏着有孕的消息，谁知没等到求祖母做主，就被二婶寻个了借口打发了。”

“她离开程家之后也不甘心，嫁了人之后生下了孩子，原本还指望母凭子贵的，生下了女儿才死了心。”程君泽想想二房的情况，程君旭这个元配所出的嫡子都受了不少委屈，若是庶子只怕更难，而庶女就更没什么地位了，“因为这个缘故，这个女儿自小过得也不好，对程家没有感情只有怨气，所以被人威逼利诱的时候，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”

陆涵之听程君泽解释，并没有太过意外，同父异母的姐妹，生得相像也不算十分稀罕的事。只是，作为掉包并假扮程家千金的人，程家处置也简单，程家不好动用私刑，交给官府就是了，但这个人却是程二爷的骨肉，那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呢？

“能怎么解决？自然是交给官府。”程君泽不大理解陆涵之的担心，理所当然的答道，“就算她是程家人，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，何况她还谈不上程家人。”

若她在程家出身，哪怕生母身份低微，那也是程家女儿，程家自然会教养保护她。但她却是在生母离开程家嫁人之后生下的，又犯下这样的过错，程家当然不会主动去认她，这就跟大多数人家都不会承认外室所出子孙一个道理，每一家都重视子孙传承，但若是作为污点，甚至可能影响全家的子孙，大多数人家都不会承认更不用说接纳进门。

这么说也有道理，程君泽以为陆涵之心软，接着解释道：“她毕竟是被人利用的，虽然有她自己的缘故，但罪责不重，受了惩罚就能回家过日子了。但若是真被府上认回来，又有伤害四妹妹的事在前，二婶能放过她？”

陆涵之只是思维上一时没有转过来，听程君泽这么说，便摇头道：“我知道，我没觉得这么做不对，只是觉得，二叔和二婶这些年的这些闹剧，倒叫三弟和四妹妹承担了不少后果。”

这么说也没错，程君泽一面点头，一面道：“娘子放心，我跟二叔不同，绝对不会闹出这种事叫娘子受委屈的。”

程君泽到现在都记得刚成婚时，他丢下新婚妻子去了边关，虽然是事出有因，但在新婚时，陆涵之刚刚进入这个家的时候，留下陆涵之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程家，是他对不住陆涵之。而他是将领，虽然现在留在京中，但不知什么时候，他就可能丢下陆涵之和孩子再去边关，他的妻子，总会比别人承受更多。

因为这份愧疚，程君泽一直都想对陆涵之好些，会从边关给陆涵之带礼物，会费心带陆涵之出去玩，讨她欢心。最初时是因为对妻子的愧疚想要补偿，但渐渐的程君泽就知道，他深爱他的妻子，舍不得叫她受委屈。对于一个爱护妻子的丈夫，程君泽可以将自己的私产都交给陆涵之，但绝不会把自己的烂摊子交给陆涵之收拾，所以他说的是真心话。

陆涵之也领这份心，点头道：“我自然相信你，你跟二叔还有二弟当然是不同的，我只是觉得，二弟这样，会不会有些对不住未来二弟妹，咱们知道这些，却不告诉他们，会不会有些不好？”

这个么，程君泽摇摇头，道：“娘子以为，王家当真不知这些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