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场对话,没有营养到子玉甚至都不想参与。

见将离起身离去,他也站起身,默默将那团勾陈兽又平摊在桌面上,朝林夕拱了拱手后追上了将离的步伐,随她一道往人皇的小木屋走。

子玉皱了皱眉,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给寒笙吃的那枚丹药,果真能保住她这口气这么久么?不会出什么问题吧?”

“不会。”将离斩钉截铁道,“那药我吃过,药效...很强劲!”

“这是纯粹以生机之力炼化的丹药…你从前在战场上受伤时吃的?”

“没有,几万年前闲着无聊,嚼了一粒尝尝味道。”

子玉啧了一声,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下:“没病没灾的,你吃这种丹药做什么?!”

将离没能躲过,哎呦一声:“说了呀,尝尝味道嘛。”

子玉白了她一眼:“没正经。”

将离噘了噘嘴,眼神扫了他半天,哼哼了两声。

转眼便到这三界至尊的木屋前,她伸手推开门。

走进去,万年灵木的幽香沁人心脾,细观来,每一细处都是道法自然的韵味,可这也当真一间直直白白的卧房。

一张木床,一叠被子,一个枕头,简单的甚至连张桌子都没有。

子玉咋舌,人皇他…难道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吗?!

从储物戒里左翻右找的,将离将装着寒笙伤体的法器掏了出来,掌心掐诀,灵光一闪,面色苍白的姑娘便出现在了床上。

子玉上前一步,伸手在寒笙额心探了探,皱眉道:“她的经脉尽断,元神也破碎成数千片,只靠一缕生机联系着了。”

将离摇了摇头:“不怕,她如今是没有意识的,感受不到疼,反倒是这么来一遭,待林夕将她救回来之后,说不准境界上还能有所提升呢,不破不立嘛。”

子玉轻叹一声:“这样的提升,还是少有为妙。”

将离挑了挑眉:“倘若有这样突破的机缘,你可愿意也来这么一遭?”

子玉顿了顿:“愿意。”

瞧着旁人可怜,搁在自己身上倒无所谓了。

将离哈哈大笑:“这不就是了么?修行嘛,不在生死之间走几遭,那永远也成不了至尊高位的。”

说罢又从储物戒里,掏出一张灵木削出来的小案,并两张软垫,将长发朝肩后一甩,将离拉着子玉一道坐下来。

坐定后又掏出一壶酒及两只玉杯,将离倒满一杯朝子玉推了推:“闲着也是闲着,这可是有助修行的仙酿,尝一口?”

子玉微微迟疑的接过那杯酒:“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待在这儿,等人皇心情…变好?”

饮尽一杯,将离抿了抿唇:“不然你还能按着他的手救人么?”

思虑片刻,子玉浅浅饮了一口: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倘若人皇一年半载都没有心情救人呢?”

将离又饮一杯:“那就按着他的手救人。”

子玉:“……”

一杯一杯,一壶一壶。

难得北阴君今日没有阻拦她饮酒,将离饮的极快,怕很快醉去,还破天荒的用了灵力镇压些许酒气。

但尽管如此,待此间夜幕降临山谷,群星漫上天穹,红唇间满透着酒香,她还是醉的抬不起头来了。

此种时刻,搁在往常,往桌上一趴便是,但眼下将离自然是要死皮赖脸的往子玉怀里倒的。

紧紧搂着子玉的脖子,她面颊如染霞色,望着美人玉骨,笑的浪浪荡荡:“小玉儿…我与你喝的一样多,怎地你就一点不见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