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臂抱起,扔在床上,他目光幽沉,欺身吓她:“你若敢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…”

眸中水雾点点,眼梢薄红渐渐。

将离搂住他劲瘦的腰,指点轻轻贴在子玉唇上,堵住彼此所有后路的说:“只穿给你看……”

一双眼,似沉沉夜色,观繁星如坠,暗夜里生出无穷欲望,见不得光。

挥手斩灭烛火,撩落纱帐,子玉看着她,如她所愿,身上都是地方。

这乾坤颠倒的朦胧中,将离倒难得还有几分清醒和廉耻的迟疑了一下:“我们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间?这里,这里好像还是必安的床……”

下一瞬。

“啊……”

算了,当她没说。

……

月明星稀,一榻凌乱中,将离迷蒙着睁开眼,抬手揉了揉:“唔…都什么时辰了,宝贝怎么还不睡呀?”

忽略这一声柔柔腻腻的宝贝,子玉在她肩上拍了拍:“你睡吧,我不困。”

关于睡觉这件事,他已经放弃挣扎了。

子玉估摸着,以他如今上神大成境的神识强度和灵魂力量,不出什么意外的话,他大概清醒一万年也睡不着。

而他怀里这个上圣尊神,也不知是灵台里哪根法则锁链搭错了,竟然每日都能睡着,也真是本事。

既然彼此适应不得,他也不再坚持,只搂着她躺在床上噤声养神,就当苦修一场。

打了个哈欠,引的眼下流出整整两行泪来,将离挪了挪身子,整个人往子玉身上一趴,在他嘴角亲了亲:“那我也不睡了,我们说说话吧。”

“说什么?”

将离想了想:“你白日里去给清光和南山延寿,怎么样?”

说起这桩,子玉笑了笑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她的长发。

“延寿很顺利,并没有耗费我太多修为,但你知道我刚为他们施法完毕,清光问南山,当下他心中最想做的是什么,南山是如何说的么?”

将离来了兴趣。

这位被残害了一辈子,被囚禁了一辈子,痛苦了一辈子,又快乐了一辈子,不知该说是个高尚的凡人,还是个落难神明的南山先生。

他为人活了三十三年,为活死人生存了六十多年,如今终于得了命运几分馈赠,神明几分垂怜,觅得些许自由的心灵,他当下心中最想做的,会是什么?

子玉:“他说他苦思六十载,做了一首曲子,想要弹给无救听。”

“啊???”

将离呆住了:“为什么是无救?”

“好吧,是这罪孽深重、脑子有病的狗贼很正常,但以南山的能力和修为,一首曲子而已,他竟要苦思六十载么?”

子玉轻叹一声:“你没有见过他,在孤云隐里,他本就是个只有一缕残魂支撑肉体的活死人。”

“六十年不见,这缕残魂愈发脆弱,其中的道韵甚至就快要消散殆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