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里,一时之间,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。

凌子涵后退了好几步,才堪堪站定,他抬起手,抹了一把自己脸上不断淌下来的血,忍不住低笑了起来,看着俯趴在床上剧烈喘息着,脸色惨白的姜酒,低低的唤了一句:“姜总啊……果然没办法对你掉以轻心,你总是能做出令我惊喜的事情。”

姜酒脑中一片空白,被凌子涵甩出去,她的断骨再次挫伤了,痛到大脑里只剩下“痛”这个字。

太痛了,甚至连凌子涵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,世界跟她好似隔着一层真空的屏障。

她感觉到凌子涵走过来,往她嘴里灌了什么苦涩的药水,十来分钟以后,疼痛逐渐转轻,她意识到,那是止痛剂。

男人将她放在床头坐好,蹲下来解开了绑在她小腿骨上的石膏。

姜酒看了一眼自己完全变形的小腿,有些不堪忍受似的别开了眼。

如果能活着出去,她一定要杀了他、一定要亲手杀了他!——她近乎于咬牙切齿的想着,下一秒,在男人用力的将她腿骨复正的瞬间,痛得晕厥在床上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可能是几分钟,也可能是几个小时,当姜酒从剧痛之中缓缓转醒的时候,她睁开眼,入目是昏黄的灯光。

疼痛已经消失了,整个人虚弱的,像是从一场噩梦中苏醒,带着不真切的疲惫。

直到凌子涵的脸,出现在她面前,他垂眸看着她,阴影笼罩在他白皙的侧脸上,他眸色很沉,带着深邃的暗泽,令他看起来,像是一个她从来不认识的男人。

“等警戒放松一点,我就带你出城,找医生给你治疗。”凌子涵俯下身,声音轻柔的对她道,抬手轻轻地撩开了她额头上的碎发,语气近乎心疼,“看到你这样,我也很难受……我怎么舍得伤害你,在这个世界上,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了……”

姜酒闭上眼,发出轻轻地嗤笑声,“怪不得姜采薇说你恶心,凌子涵,你果然令人恶心的受不了。”

凌子涵淡淡道:“她只是一个愚蠢的女人而已,她怎么能跟你比?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,不要提这么扫兴的名字。”

姜酒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,凌子涵温柔的看着她,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地一吻。

她猛地睁眼,挥手推开他,嘶哑的叫道:“别碰我!”

凌子涵反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,将她按在床头,在姜酒挣扎的时候,一根针管扎在了她颈动脉上,冰凉的液体一瞬间注入了她的体内。

药效发作的很快,几乎是下一秒,姜酒浑身就软了下来。

她吃力的抬眸看向凌子涵,男人依旧温柔的低头注视着她,那双褐色的眸子里,像是藏着数不清的温情,含情脉脉。

“一点点安眠药和镇定剂,”他温声道,用手指抚摸着她的长发,“能让你睡个好觉。你恨我也没关系……我只是,不想让你继续毫无尊严的在那个人身边受伤了而已……”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