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里,气氛低沉。

姜酒抱着腿,坐在副驾驶,从包里取出了一粒软糖,漫不经心的咀嚼着。

男人的面容沉静,看不出喜怒,只淡淡道:“还不死心?”

姜酒无所谓的道:“总得试一试吧?”

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。

男人偏过头看了一眼她的神情,才缓缓收回了视线,他轻漫开口,对她道:“有件事,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。”

“……”姜酒看他一眼。

“你跑到那种深山老林里,我不是榕城本地人,以我现在的本事,确实很难找到你。”

姜酒沉默的看着他,意识到他接下来说的话,应该是很重要。

“所以,我给我哥打了一个电话。”

“……”姜酒握紧了手,眉心却蹙了起来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,你向他寻求帮助,他会帮你解决我?”男人轻笑了起来,似乎是在笑她傻,低声道,“姜酒,我和他之间的战争,从来跟你都没有什么关系。他不可能会为了你对付我,除非你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。但是很可惜,从今以后,你对他来说都已经没用了。”

“……你做了什么?”

沉默良久,姜酒才忍不住问道。

“他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当然,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……”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,却是朝她微微笑了笑,“我也思考了一段时间,这个代价值不值得。但是我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,再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……”

他付出了什么?

姜酒沉默,没有再问。

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都已经跟她没关系了。

她只知道,从今以后,她和他的关系,都不可能再平等。

*

回去以后,姜酒草草的吃了一顿,就上楼去了。

机票在明天中午十二点,但是要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,所以时间并不充分。

床上放着温西礼给她整理好的小皮箱。

带过去的东西并不多,温西礼说,到芝加哥再买就行了。

看着床上的杂物,姜酒才有一种,真的要离开故土,去往异国他乡定居的真情实感。

这种被胁迫的感觉并不好受,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,脑子里乱糟糟的,甚至还有一股冲动,想要今天就逃走。

她和温西礼如今畸形的关系,是她不想面对的。

她有些疲惫,但是被他裹挟着,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。

他太强势,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喘息的余地,快刀斩乱麻一般的给她斩断了所有的选择题。

只留下一个他满意的。

姜酒也不太懂,自己和他的关系怎么就逐渐被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,扭曲又畸形,不能称之为“爱”。

可能,仅仅只是占有欲。

她感受过和风细雨一般温柔的爱,没办法接受他这种狂风暴雨一般的侵略。

那一定不是爱。

爱不会令人这么喘不过气来。

*

姜酒睡着了,然后又醒了过来。

男人的皮肤温凉,纠缠在她的身上,他似乎是刚刚洗了一个冷水澡,还在冒着春日里淡淡的寒气,姜酒一下子,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