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酒抿起唇,盯着她的脸,冷冷问道:“你这些年为了他,做过什么?”

孩子,是温凤眠在带的;教育,也是温凤眠在教育。

把好好得一个孩子教育成这样,她这个当妈的没有一点逼数吗?

现在温凤眠入狱,温西礼掌权,温西礼不管温相柳,可想而知温相柳如今在温家的日子。

“……姜酒,有些人,能出生就已经花掉了一辈子的运气了。”她低声道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楚晚宁没有开腔,她只是低下了头,沉默了下去。

在姜酒看不到的角度,她轻轻地咬住了唇。

她来这里,是希望温西礼能对温凤眠网开一面,兄弟一场,何必鱼死网破?

可是看温西礼这样的态度,她就明白,跟楚一样,完全无望。

或许温凤眠是真的该死。

他大限已到,回天乏术,不管她再努力,也没办法拯救。

她终究也没有办法,像他一样,用尽全身力气维护住他。

他不是一个好人,或许死了,才是他真正的归途。

然而……

以后她该怎么办呢?

她曾经那么渴望能从他身边逃离,而现在真的离开了他身边,竟然不知归途。

以后,相柳又该怎么办呢……

她能安然的,护他周全吗?

温西礼不承认他,她又没办法将他从温家带走,当年她千方百计生下他,也是一个错误吗?

为什么每一次,每一次她的选择,都是错误的……

楚晚宁脑中空落落的,有些茫然。

这些年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听从温凤眠的指挥,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,一个人的时候该怎么生活。

温西礼对着佣人道:“让她出去。”

他无情的将失魂落魄的楚晚宁赶走了。

姜酒心情复杂的看着楚晚宁的背影。

明明比她也大不了几岁,但是楚晚宁身上,已经浮现了疲惫。

她对温西礼道:“她是不是真的疯了?”

温西礼脸色也十分难看。

二人世界被打扰,令他不愉。

“谁知道她。”

男人皱着眉头,语气也很差。

这已经是楚晚宁第二次来她面前求情了。

看她这副绝望的样子,是真的对温凤眠用情很深。

这令姜酒完全想不通。

沉默了一会儿,姜酒用胳膊肘捅了捅温西礼的手臂。

男人偏过头看向她。

“干什么?”

“你哥半个月以后就要开庭,你真的不打算过去看看?”

男人蹙着眉心:“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当他花了四年时间将证据搜集起来交给警方以后,这件事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尘埃落定。

他和温凤眠这么多年的纠缠,由他的胜利而宣布结束。

法律会给他应有的审判,即使如此,也没办法告慰那些死去的亡灵。

年少时候对他的感激和崇拜,早已经在这些年的控制之下荡然无存,亲眼看着熟悉的人被那个男人害死,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差点保护不了,他对他的感情,复杂而艰涩。

姜酒低着头,想起温凤眠曾经对她说过的话,轻声道:“你哥可能是真的很爱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