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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算错了?”陶谦诧异的看着回返厅堂的筮婆,脸上全是诧然:“问天卜卦,黄道吉日这种东西,难道也会算错?”

“呃……”筮婆平生也是第一次算卦反悔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幸好有陶商在一旁为她解围。

“父亲,演算天机,测算吉凶,本来就是个风险度极高又专业性极强的活,筮婆一时被蒙蔽了天机也在情理之中,幸好她及时醒悟,重新推算,才知晓十日后乃是本年中吉日中的吉日,不然这好日子却是让咱们错过了。”

“真的是这样?”陶谦疑惑的来回扫视着二人,幽幽道:“你们两个出去了一趟就改了口风,该不是故意回来蒙老夫的吧?”

陶商使劲的摇头:“当然不是!孩儿自己的冠礼之日,又如何会拿来开玩笑,如今天下纷乱,世道和天机亦因人事而有所混淆,况且老天爷也有打盹的时候,发生一点偏颇都是很正常的。”

陶谦沉默了一会,低声道:“如此说来,十日后真的是大吉之日了?”

陶商闻言笑道:“那是自然,筮婆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担保。”

那筮婆听了,急的差点跳将起来,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自己的性命上去了?是你小子让我改口的好不好?要赌也应该赌你自己的命!

筮婆刚要张嘴反对,却迎上了陶商蕴含着善意的目光。那和善的目光中充斥着赤裸裸的威胁。

不过这小子质彬彬的,倒还真是耐看——也罢,看着那五十钱和这长相的份上,老神且不与他计较。

终归是筮婆的话在陶谦心中有些分量,待这老太太又重新为他推演了一番之后,方才为陶谦再次敲定实情——十日后确属大吉。

这一下子,才算了却陶谦的心事,也让陶商暗中松了口气。

定下十日后的冠礼日期后,陶商再一次送筮婆出了门厅,筮婆很爽利,直接伸手问陶商要那五十钱的许诺。

陶商更爽利,现场给她写了个条子,让她到糜府找糜芳兑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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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冠者,礼之始也,嘉事之重也。

虽然在陶商看来,这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成人仪式,但在古人的眼中,冠礼却是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。

对于有的人来说,比死爹更重要。

多少有些夸张,但至少比后世的入少先队要重要的多,因为这是一种象征着男子成年的仪式,不是任何男子成年时都有资格受冠礼的,首先,年纪必须要合适,一般是十六岁以上,二十岁以下,再者,受礼的男子也要有一定的社会身份。

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得到这种殊荣的。

陶商心中其实对这事挺有抵触,冠礼之后就代表自己是成年人了,不再属于青少年的范畴,办事得负法律责任了,不能随便再瞎忽悠人了。

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在像原先那样胡说话瞎嘚瑟。

冠礼当日清晨,陶商还在朦朦胧胧的睡着,却被人一阵大力摇晃醒了。

这几日的时间,陶商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规划该如何经营丹阳郡,光是政策性的简牍就写了一大箱子。

在如此用功的前提下,陶公子明显缺觉。

朦朦胧胧间,就听见陶应慌慌张张的叫道:“大哥快起来!今儿是你冠礼的大日子,你怎么还在睡?!”

陶商迷迷糊糊的,抬脚就作势欲踢。

比起一年前,陶应显然是灵巧了许多,见陶商的起床气又上来了,随即灵巧的向后一跳。

一脚踢空之后,陶商诧异的用手指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阳穴,直起身来迷迷糊糊的看着陶应。

“二弟,你蹦什么?”

陶应吸了吸鼻子,扬眉道:“你梦中好杀人,我蹦远点怕溅一身血。”

门外有风吹进来,陶商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。

这孩子,长知识了啊,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。

“今天一早,是要行冠礼是不?”

陶应使劲的点了点头,跑上前一把抓住了陶商的胳膊,慌张道:“可不是嘛,别人都启程去祢庙了,你还在这睡!快换衣服!”

早有管家陶洪派人将玄冠、黑服、系缁带、素韠等物送过来,几个人忙手忙脚的给陶商穿上,脸都不给洗的就将他揪出了门。

得亏是陶谦一大早亲自去接王允和皇甫嵩同往祢庙,不然看见陶商这么耽误事,老头说不得又要跟他耍一套抽子枪法。

稀里糊涂的穿戴完毕,管家陶洪命人套好马车,两兄弟随即上了马车,风驰电掣的向着祢庙而去。

路上,陶商不由的埋怨陶应:“二弟,为兄这几日天天熬夜办正事,睡的晚了起不来,你就不能早点过来招呼我?非得这临到事急才叫我起来,多耽误事。”

陶应很是惭愧:“大哥你就别埋怨我了,若不是今儿早上憋了泡尿,我起来的未必比你早,今日完全是凑巧。”

陶商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