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苏苏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,带着一帮奴婢直接赶到东苑。

尉迟景原本还在看奏折,收到暗卫传信,忙脱了衣裳带上面具躺到床上,做出一副虚弱模样。

才做好准备,门外便传来脚步声。

陆苏苏领着一群人到了门口,努力将声音掐得温柔了些:“王爷身子可好些了?臣妾担忧王爷,特地前来看望。”

尉迟景唇角狠抽。

她这幅样子,倒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。

“爱妃有心了,咳咳咳,本王身体实在不适,新婚夜也不曾陪伴爱妃,实在怠慢。”

他故意将声音装得虚弱:“爱妃还是回去吧,若是过了病气给你,就更不好了。”

门外,陆苏苏疑惑皱眉。

这胤王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耳熟,而且……似乎也没有那么脾气乖僻?

但进去探望这事可不能免,至少她要弄清胤王是个什么病症,才能确定能不能治好,又要怎么治。

毕竟胤王若真病死了,那个小倌也性命难保,她答应护着他,就不能食言。

“王爷说哪里话?”

陆苏苏直接推开房门走向他:“臣妾是您的王妃,王爷病了,自然是要贴身服侍才行。”

靠近病床上的尉迟景,她不由得眯了眯眼。

男人躺在床上,露在外面的下颌精致流畅,嘴唇菲薄,莫名让她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
陆苏苏觉得蹊跷,眼神一暗,凑上前拉住男人的手殷切开口,声音娇软:“王爷病成这般,教臣妾好生心疼……您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,不然臣妾可怎么办?”

尉迟景想到那一排银针,再看女人这幅做作模样,身体紧绷,又是一阵痛咳:“王妃这样挂念本王,实在让本王愧疚,待本王好了,一定多陪伴王妃。”

他话里赶人的意味已经极其明显,偏偏陆苏苏假装听不出。

这男人看起来也没有外界所说那样可怕,她现下倒有些好奇,这个尉迟景到底长什么样子了。

扫一眼旁边桌上的参汤,陆苏苏眼珠一转:“王爷心里念着臣妾就好,不如臣妾服侍您吃早膳吧?”

感受到她的手指不经意探向自己手腕,他也猜到她是打了什么算盘,反手将她推开:“本王不喜触碰,这等杂事让下人来便是,不劳烦王妃。”

陆苏苏哪里肯错过这机会,笑宴宴将参汤端起送到他唇边,却不经意手一颤,参汤尽数打翻在他胸口。

尉迟景面具下的脸瞬间变黑。

“是臣妾笨手笨脚,王爷恕罪。”

陆苏苏故作惶恐,摸出手绢掀开被子,手指落在他胸口:“臣妾帮王爷擦擦。”

尉迟景为了不让她怀疑,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,感受着那只手在胸口摩挲,喉结不由自主一动。

而陆苏苏感受着他心跳奇异的律动,不由得皱眉。

这胤王心脉有损,所中的毒怎么好像和那小倌一样?

她盯着男人脸上面具,脑中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,伸手试图摘下他脸上面具。

尉迟景瞳孔一缩,一把拧住她手腕,欺身将她压在身下。

两人鼻息相交,陆苏苏只觉唇上忽然一凉,那双菲薄的唇好死不死印在她唇上。

“……”

尉迟景也是身体一僵,故意将声音放得愠怒:“王妃倒也不必如此迫切,本王身子未好,也不便做这样的事情。”

他语气生硬,直接将她推开:“来人,送王妃回去。”

“哎,王爷……”

陆苏苏磨了磨牙,这丑八怪以为她急着睡他?!

外面那些侍卫不等她多说,直接客客气气将她“扶”出去:“王妃还是请回吧,莫要影响王爷养病了。”

陆苏苏被扔出院子,忍不住捏了捏拳头。

这厮还真是不识好人心。

但她也不能贸然在胤王面前暴露医术,原主是个草包人尽皆知,那个小倌哪怕怀疑也不能怎么样,但胤王若知道,少不得她会有麻烦。

不过他们中了一样的毒,真是凑巧?

犹豫一瞬,陆苏苏暂且扔下那些古怪的猜测,问明府中药房的所在,前去抓药。

将解毒的辅药要走之后,陆苏苏从空间里找出几样在将军府房搜刮出的珍稀药材,便开始熬制解药。

不得不说,她母亲的嫁妆是真的丰厚,百年的老山参,婴儿手臂粗的灵芝都有好几株,也省得她再去找。

胤王那一份,她稍稍做了些伪装熬成了药膳模样,免得他怀疑,给小倌那一份,便简单了许多,熬成药汁就是。

浓郁的药味充斥在院子里,陆苏苏百无聊赖等着,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厉喝:“陆苏苏!这只老山参是爹珍藏多年的宝物!怎会在你这里!”

她那庶妹陆婉儿走进来,看着药炉边那株被切了小半的野山参,神色阴狠:“你果然是偷了府里房的东西!人赃俱在,现在我看你

还要如何狡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