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寒心脏一窒,体内流动的血液,瞬间静止下来,就连搂着她的双手,都变得冰凉起来。

他难以置信的,垂下眼睫,看向怀里的女人,张了张薄唇,想要问问她,却发不出声音来。

明明他抱着她做的时候,她说她爱的人只有他的,为什么还会在睡梦中喊宋斯越的名字?!

是不是……是不是,连舒晚她自己都不知道,在她内心深处,其实是一直藏着宋斯越的?!

那比例呢?

比例是多少?!

比他多,还是比他少啊?

感觉到他的身子发僵,舒晚连忙抬头,看向脸色泛白的男人,“老公,我……”

她的话还没说完,手腕就被季司寒死死抓住,“你刚刚在睡梦中叫了谁的名字?!”

他的力气很大,舒晚的手又小又细,被他这么一抓,还挺疼的……

舒晚忍着痛,继续解释,“老公,我刚刚没睡着,我就是想跟你聊聊今天见宋斯越的事情,说出他的名字后又怕你会介意,所以没再接着往下说,让你误会了,很抱歉,但我没有在睡梦中喊他的名字。”

季司寒攥紧的手心,逐渐松开,发白的唇色,却没有褪去,犹如多年前,一次又一次听到她喊宋斯越那般,让他很难受,是那种无法抑制的难受,这种难受,叫他推开了舒晚。

他掀开被子,起身下床,高大挺拔的身影,随意披了件衣服后,转身走向桌,从里面取出一盒香烟,摸向细长烟支时,舒晚素白的手,按住了他的指尖。

屋子里没开灯,只有清淡月光,透过窗帘缝隙,照耀进来,落在两人身上,他们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,一个低头,一个仰头,环顾着彼此。

最终是舒晚伸出双手,圈住季司寒的腰,窝进他的怀里,“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,以前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喊宋斯越的名字?”

季司寒没有回答她的话,却很渴望,她能够告诉他原因,这样他就不用再害怕在某个黑夜里,听到她喊宋斯越的名字,也不用在听到后,心惊胆战,惊慌不已。

她很爱他,同样,他也很爱她,爱到有关于宋斯越的一丁点风吹草动,都会让他丧失一切安全感,变得极其不正常,连情绪都克制不住。

见他剑眉深锁,神情痛苦,舒晚忍不住抬起手,摸了摸他的眉眼。

“我之前没告诉你,是觉得宋斯越曾是我的初恋,不论是好的,还是不好的,我都不应该谈论,但是现在见你那么害怕,我觉得还是要向你坦白。”

她放下手来后,松开季司寒,再凝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庞,淡淡开口。

“我和他分开,是因为他的双胞胎大哥,狠狠踹了我两脚,踩碎了我人工搭桥的心脏,害我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,以至于后来,每一个噩梦,我都逃脱不了被踹的命运,我在梦里,不停地喊他的名字,是因为我在求饶,求他放过我……”

季司寒听到这番话,始终紧绷着的身子,缓缓放松下来,却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晚。

“你……没有骗我?”

他一直以为,她在睡梦中喊宋斯越的名字,是因为深爱,因为想念,从没想过是因为害怕。

纵使后来,知道她和宋斯越分开的原因,他也以为她是放不下,才会在梦里哭着喊宋斯越。

如果她真的只是因为害怕,那他岂不是误会了她很多年,还因为这个误会,对她那么冷漠过。

季司寒既震惊又心疼的,抓起舒晚的小手,贴在自己心脏方向,让她触着他的心脏,回答他。

舒晚仰起眼睫,望向眼里流露出悔恨神色的季司寒,一字一句道:
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

得到她肯定的答复,季司寒眼里的自责更深。

如果那个时候,他在她醒来之后,抓着她好好问上一问,他们是否不会错过那么多年?

季司寒寻不到过去的答案,只上前一步,将舒晚圈进怀里。

“对不起,我应该早点问你,不该自顾自的,胡思乱想。”

舒晚摇了摇头,她不也是没有说吗,她也有错的。

只是……

舒晚缓缓低下头,在犹豫片刻后,还是问出了口。

“司寒,我们经历过那么多,我也说过很多次爱你,为什么你还是会因为宋斯越,而没有安全感呢?”

她今天帮宋斯越擦脸,让他没了安全感,他吃醋介意都是正常的,但很多时候,提到宋斯越,他也会很紧张。

她以为他们之间,经历过那么多,他会明白,她心里是没有宋斯越了的,但他仍旧没有安全感,一点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