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往床边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后,对舒晚道:“既然你醒了过来,那就代替她好好活着吧。”

他口中的‘她’,舒晚不知道说的是谁,疑惑的,朝他眨了眨眼睛,希望他能再说清楚些。

男人却不屑和她解释太多,拿起方才被他搁置在床边的剃头刀,一把捧起她的头。

就在舒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,头上忽然传来剃须刀嗡嗡响的声音。

舒晚一脸懵,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剃她的头发?为什么要剃她的头发啊?

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眼底震惊的神色,很是好心的,边剃边解释:“护工说你头发太长了,洗起来麻烦,我想着帮你剃光,也就省事了……”

舒晚看到剃下来的头发很短,似乎不止被剃过一次,而是好多次……

也就是说她没醒过来期间,一直是个光头形象?!

舒晚有些不大能接受自己是个光头,神色在顷刻间崩塌。

她瞪着眼前在她头上疯狂乱剃的男人,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。

男人却忽视她眼底的杀气,丝毫不在意的,专注帮她剃着头……

剃完后,他甚至还拿了把镜子过来,让她看:“这个发型是不是还不错?”

舒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被他剃到只剩下头顶一小撮头发时,两眼一翻,差点气晕过去。

男人见她是这么个反应,忽然勾唇笑了笑,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,让他心情很愉悦。

他放下镜子,背靠在沙发椅上,翘起二郎腿,饶有兴致的说:“舒小姐,你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
舒晚愣了一下,这个男人知道她叫什么,说明他认识她,可她却对他没印象,他到底是谁?

男人微微倾身,用那双深邃的黑眸,紧紧盯着舒晚的脸:“记住我的名字,我叫——”

他停顿了一下,薄唇再次轻启,清透好听的嗓音,缓缓传进舒晚耳中:“池、砚、舟。”

池砚舟,池砚舟,舒晚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,还是没有任何印象。

她盯着他的眼睛,充满了疑惑,迫切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。

男人却不愿再和她多说什么,起身走了出去。

他离开没多久后,有个金发碧眼的女护工走了进来。

她一边帮舒晚清理着身子,一边在她耳边用英叨叨了好几句。

大概就是说她是个奇迹什么的,其余的也没多说什么,清理完就走了。

她走后,舒晚转动着眼眸,打量屋子里的装饰,是简约风的法式风格。

她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,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个国家,又具体在什么地方?

听乔治的意思,她似乎是深度昏迷患者,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年?

另外如果她昏迷了很多年,杉杉和宋斯越怎么没有来找她?

是不是他们知道她在这里治疗,也就安心的,没有来打扰她?

舒晚带着一肚子疑惑,昏昏沉沉的,闭上双眼,睡了过去。

睡梦中,又看见宋斯越坐在树荫下看,阳光洒在他的身上,泛着柔和的光。

她从校园外走进去,想要朝他小跑过去,却看见他忽然跪在坟墓前,拿起枪对准脑袋。

按下的那一刻,一道修长的身影冲了过来,一脚踢翻了他手里的枪……

那子弹发出的瞬间,砰的一声,打在墓碑上,四周的鸟,吓得惊觉散去……

舒晚从这个梦中惊醒,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梦是什么意思,就感觉到有个人趴在她的身上。

准确来说,是趴在她心脏方向,似乎在侧耳倾听,又似乎是在感受它的跳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