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和温柔走进楼里,发现一楼就是一个大的咖啡厅,已经坐了不少人,几个青春朝气的服务员脚踩轮滑鞋穿梭不停。

拉着温暖在一张两人桌前坐下,温柔说:“姐,看来画展还没开始!”

有服务员过来了,是一个帅气的小男生,“两位美女姐姐,请问想喝点什么?”

温柔甜甜一笑,“给我一杯美式,给这位姐姐一杯拿铁,谢谢!”

“请稍等!”帅气小男生说完就滑走了。

温柔看着他的身影,感慨不已,“姐,这里很有创意!我觉得这是那个神仙一样的尤先生的创意!”

短促一笑,温暖问:“你什么时候喜欢他那种类型了啊?”

“不是喜欢,是喜欢看!”温柔笑着解释,“有一种人,只可远观,并不需要拥有,只要看着赏心悦目就行。”

温暖点点头,“这种想法不错。”

帅气小男生又滑了回来,将两杯咖啡放下,又滑走了。

她们喝完咖啡的时候,一楼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。温暖看见尤枫梧从二楼下来,站在楼梯上击掌三下,“各位老师,各位朋友,欢迎大家光临思之老师的画展。现在请大家上二楼。”

温暖没有着急上楼,她和温柔等到大厅里几乎没有人了才站起身,慢慢往二楼走。

二楼也是一个大厅,四面墙上隔着两三米就挂了一幅画,刚才上楼的人们已经开始转着圈看画。

温柔却伸长脖子四下里看着,嘴里还念叨着:“哪幅是值五百万的那张画啊?”

正在这时,尤枫梧又出现在三楼楼梯上,“各位老师,各位朋友,让我们欢迎思之老师!”

人们向楼梯这边聚拢,温柔拉着温暖往前走了几步,就被人们围住了。她们都紧盯着三楼楼梯,等待着柳钰琴出现。

温暖感觉这几十秒有十几年那么漫长,终于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,那个和她父亲离婚、丢下他们父女二十几年的女人。

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老式旗袍,身材偏瘦;她的头发在脑后盘成发髻,并没有白发的迹象;她脸上的皮肤很紧致,看不出明显的皱纹。

这就是温暖想象了二十几年的母亲。

“大家好!”柳钰琴开口,声音柔和,“谢谢大家捧场!谢谢!”

然后,尤枫梧就说:“大家自由观赏吧!有业务交流,请上三楼找我或者老师。”

柳钰琴笑笑,转身回三楼。

尤枫梧看温暖一眼,然后也回了三楼。

温暖和温柔跟着其他人开始观赏二楼的画作。她们都不懂画,但看到过之后理解了司机说的那句话:她的画里带着感情。

这里的画,大部分都是母子、母女画像,有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的,有上了年纪的母亲和儿女在一起的,看上去像是以真人为模特画的。

温暖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,也能看出每个母亲眼里传递出来的深厚感情,母亲对儿女的爱跃然纸上。

突然,温柔说:“姐,在这里!”

温暖顺着温柔指的方向看去,她看到了司机说的那幅画。

温柔之所以能认出来,因为画中的小女孩和现在成年的温暖很像,所以她猜测这个小女孩是那个找温暖的女孩,也就是柳钰琴再婚后和现在的丈夫生的女儿。

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,温暖突然心口发痛,然后眼泪就无声滑下。

刚才的一瞬间,她知道这幅画里的小女孩不是尤温馨,而是她,母亲离开前的她。

因为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玩具是木头的,是父亲温大志亲手给她做的,而且,现在那个玩具还在她的卧室里。

这张被人开价五百万的画是母亲要送给她的结婚礼物?

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