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燕北夙所说的那般,关于解除宣王禁足的消息,天一亮就在帝京城中不胫而走。

对此最为气怒的,自然是太子。

萧承靖当时正在翊坤宫中,陪同谢皇后吃早膳,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将桌前的一堆佳肴都扫去了地上!

“可恶的萧南黎!这件事,一定是皇姑姑在父皇耳边提及的!”

谢皇后比太子淡定沉稳,吩咐宫人处理好现场狼藉,平静地道,“气有用吗?本宫早就教过你了,越是到这样的时候,你就越应该稳住。”

“靖儿,你看看那萧南黎,上次受了那么大的挫折,不也乖乖在宣王府里静心那么久吗?”

道理谁都懂,但萧承靖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!

他深呼

吸一口气,再看了眼无奈摇头的谢皇后,眼底划过幽光,抿唇问,“母后,有一件事儿臣真的很好奇,从小到大,无论萧南黎犯了什么错,包括上次被风千岚白纸黑字列举出的那么些罪证,到头来父皇都能容忍。”

“还有皇姑姑,儿臣也是她的皇侄儿,为何她总是对萧南黎关怀备至?”

虽说哪怕是寻常百姓家,也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的,更别说这天家,但这也太偏心了吧!

萧承靖在那儿自顾自倾述着自己的不甘,并没有在意他说这些时,谢皇后那越来越攥紧的双手。

他们这位陛下,何止是对萧南黎偏心,对另外的人,何曾不是如此?

就好比那位长公主!

这么

多年了,别人只以为荣安帝对长公主好,只是因着那份皇族里稀缺的亲情,以及对皇姐的敬重。

但只有作为荣安帝枕边人的她,才知道,在那些个曾经的午夜梦回中,抱着自己恩爱缠绵的帝王,口中所唤着的‘娇娇’二字!

那正是平懿长公主不为人知的小字!

萧承靖觉察到了谢皇后的异样,关心地询问,“母后,您没事吧?是不是儿臣说这些让您忧心了。”

他上前,满脸自责。

“都是儿臣的过错,母后管理整个后宫,已经很累了,怎能还让您再去忧心前朝呢。”

谢皇后呼了口气,将心中事藏好,她并不打算把这些腌臜事告诉给太子,毕竟多是她自己的猜测,

没有证据,况且叫‘娇娇’的人,也并非只有长公主一个。

“没事,母后只是想着之后的春猎,陛下这次让宣王负责,意思是想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,即便是你我想动作,也不好插手。”

“说起此事,还是燕皇叔给父皇提的呢。”萧承靖眉心微皱,只觉得愈加搞不懂燕北夙的立场。

到底是想帮他,还是帮萧南黎?

提及这位功高盖主的异姓王,谢皇后眯了眯眼,“燕北夙那个人,阴的很,若是不得已,还是少和他接触,明白?”

萧承靖表面点头应是,但心中并不是全然这样想的,毕竟燕北夙手中兵权的诱惑可不小。

“靖儿,你先回去吧,宣王重回朝堂之前,定

还会有动作,这段时间你也不能闲着。”谢皇后提醒道。

“是,那儿臣去给父皇请个安便走。”

“嗯,去吧。”

太子离开,有人小跑进翊坤宫对谢皇后禀报。

“皇后娘娘,有人要见您。”

谢皇后头疼地揉着眉心,“本宫累了,谁也不想见。”

“可是,那人是…瑶妃。”

瑶妃!?

谢皇后脸上的疲倦之色消失,身子微微坐直,“你是说,储秀宫的瑶妃?”

宫人也很纳闷,这位妃子一向称病在自己的宫室里,都快一年多没出现了,这般到来,实属有些突然。

谢皇后正了正神色,眼底金芒和猜忌交叠四起,轻嗯了声,“罢了,都是自家姐妹,先让她进来吧。”

如燕北夙所说的那般,关于解除宣王禁足的消息,天一亮就在帝京城中不胫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