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思维方式,我还是很难接受。吃过苏小沫做的早饭,我要回家换一身衣服,准备下午去见郑老板,约定的是两点钟,迟到就不好了。

下午一点半我就在写字楼外面等着了,两点钟准时到,郑总看到我,又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,微笑说我很准时,我很想告诉他,老子在下面的马路边蹲了二十几分钟了。

没有太多的寒暄,直接进入正题,郑老板只问了一个问题:我们一星堂为什么要销售你们l款并不知名的祛疤产品,只要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,我就和你们签约。

我先是介绍我们l款产品的材料,都是纯中药,放在药店销售很适合。郑老板微笑不语,用那种比较讨厌的眼神看着我。

我又慌慌张张地介绍,我们产品售后服务好,他还是无动于衷,我又不得不找新的卖点,说把化妆品放在药店卖很新颖。郑老板说已经有很多品牌这么做了,我这不算是创新。

我感觉这王八蛋在故意刁难我,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了。郑老板却笑着提示道,你为什么要把这款产品放在我这里卖,我能得到什么?

我瞬间想起苏小沫和温雅对我说的,我们的关系建立在“金钱”之上,我们的共同目的是钱。

谈了半个小时终于步入正题。

有了共同“语言”之后,我们谈得很愉快,我私自做主,将l品只投放在一星堂连锁药店销售,并且我们会加大广告投放力度,前期的广告会在一周内全部扯下来。

郑老板要求我们在打广告的时候,必须在广告上提出来,“一星堂转售”,这无形中也给他们一星堂提高了知名度,果然是生意人,这点便宜都占。

以往我们都是在大型的商场拿下专柜,派我们自己的人员进行销售,这次和一星堂合作却不同,我们只是发货商,至于卖的价钱什么都与我们无关。

我渐渐感觉到这是一个不平等条约,可是我又无法反抗,我只想着把l产品丢进一星堂,找到一个新的,有一个好的销量,我的任务就完成了,初步谈的差不多了,郑老板让我回去草拟一份合同给他看一下,正式签约的时候要举办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,还要开新闻发布会,广告投放要在当天完成,当然!这些费用都是算在我们头上的。

我内心开始有些不安,这投入绝对不小,我现在究竟要不要答应呢?如果否决,可能就没办法谈下去了,如果答应,这么大的事是我一个小职员可以做主的么?显然不是,我只能委婉地说回去和领导反映一下您的建议,这么大个事,我暂时不能做决定,但是会很快给您消息,尽量满足您的要求。

这话说得密不透风,郑总也点头同意了,回到家我就感觉自己心神不宁,打英雄联盟一直送人头,被人杀得成落汤狗了,索性把电脑给关了,给苏小沫打个电话。

苏小沫接通电话就叫我色狼,是不是又饿了想找她蹭饭?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苏小沫开始习惯性的和我调侃,她这话说的好像我经常找她蹭饭一样。

我把下午和郑总谈的告诉了苏小沫,苏小沫一听是公事,马上收起开玩笑的态度,和我认真地讨论起来,我不得不承认,苏小沫和温雅属于同一种人,在谈工作的时候,永远都是那么认真、负责。

挂断电话之前,苏小沫说我幸好没答应郑总,这是很明智的事,要是答应了就不好收场了,至于合同方面让我现在就草拟一份给她看看,把郑总提出的那些条款都加进去,如果不会写合同,就借鉴一切公司其他的合同,找一份出来做参考。

和苏小沫结束通话我觉得应该和温雅汇报一下自己的成绩,顺便听听她的意见,拨通温雅的电话,她先是热情地和我随便聊起来,问我在忙什么,我说才和郑老板谈完事情,顺便把谈的内容和温雅说了一下,希望她给点建议,结果温雅只说了一句:这点小事先不用汇报,等你们拿出具体的方案再告诉我。

我操!真酷!

温雅什么都挺好的,就是谈起来工作的事,她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,冷漠、无情、在意的只是钱!这就是所谓的女强人么?

不管怎么说,今天我是有收获的,为了庆祝,我晚上自己跑楼下花十三块钱吃了一个炒菜,外加八块钱买了两瓶啤酒,自从林然走以后,这应该算是不错的晚饭了,一个人开始迷上了吸烟,兜里揣着十块钱一盒的红塔山,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过着半人半鬼的生活,我开始迷上了泡吧,晚上一个人窝在酒吧的某个角落,有时候钱不多了,就自己买两瓶啤酒一叠花生豆,回到楼上坐在阳台上赏月,其实是孤独。

周末找月姐出来小聚了一下,吃了一顿午饭,这娘们就匆匆离开了去谈业务了,周一上午,我将草拟好的合同拿到例会上和市场部的人讨论,对于我能搞定一星堂这件事,所有人都颇感意外,当然,除了苏小沫,她事先已经知道了,大家对于把l祛疤产品放在药店来卖都没什么意见,关键是在后期如何运作上,分歧很大。

陈雯建议采用老套路,就是一星堂把药店柜台租给我们,我们安排销售的人过去,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讲利益最大化。问题是一星堂这连锁药店,有大有小,大的药店拿下一个柜台是没什么问题,但是小药店呢?那些城中村的小药店本来就不大,甚至也就两三个柜台而已,不可能给你l独开设一个专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