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,脸都涨红了。 周围的人见状也不说话了,生怕梁以绾还知道他们其他人的事,当即都闭口不言。 梁以绾嗤笑一声,视线扫过众人,抬着下巴冷声道:“诸位要是没有别的事,还是都回家吧,看沈家的热闹可是要收钱的,一场一两银子。” 话音落下,王孙便带头开始赶人,那些人听了这话,心里虽然不甘,但在王孙的拳头下也只能离开。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,沈大姐才总算爆发了,她急冲冲地走到何有为面前,而后扬手就是一巴掌! “啪”的一声落下,何有为的脸立刻红了起来,甚至还隐约能看见几条崩裂开来的血痕。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大姐,眼睛都瞪大了:“你竟然敢打我?” “我打你又如何?”沈大姐咬牙切齿地看着他,“你做的这些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,莫非就觉得我是好欺负的了?” “你可别忘了,你们何家还欠我几百两银子呢!” 何有为被打得脑袋都懵了,还是不敢相信沈大姐会下这么狠的手。 梁以绾就在一边看着,一言不发,眼神极其冷漠地看着何有为。 这人现在遭受到的这一切都是活该,怨不得任何人。 何有为后知后觉,瞪大眼睛看着沈大姐,也不知是从何处爆发的力量,突然冲了上去!用力掐住沈大姐的脖子! “贱人!你这个贱人!老子杀了你!杀了你!” 他癫狂地大吼着,沈大姐迅速抓住他的手腕,脸上涨成了猪肝色,用力咳嗽起来。 “王孙。” 王孙立刻冲了上去,一脚踹在何有为的后膝窝上,又趁他吃痛卸力的时候迅速把他翻倒在地。 “咳咳咳!” 沈大姐捂着自己的胸膛,怨恨地看着何有为。 他到现在了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,甚至还妄想杀人! 这次倒不必梁以绾提醒,沈大姐立刻呵道:“来人!报官!何有为蓄意杀害前妻!” 朱玉都被吓傻了,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,所以反应过来的只有红缨,她立刻冲了出去。 何有为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,脸上立刻露出慌乱的神色,他疯了的想要赎罪,但是不管说什么,沈大姐都不看他。 何有为被王孙给压着,根本起不来,现在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,央求着沈大姐。 他不能进官府,就算是被外面的百姓嘲讽都不算什么,但是绝对不能进去。 要是真的进了官府,他就什么都没有了! “沈秋华,你就这么狠心?” “我的心何时软过?”沈大姐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,“这么久了你竟然不了解我,真是有意思。” “何有为,你娶我也仅仅是因为沈家的钱财罢了,你对我根本就没有心思。” 虽然何有为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,但被人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 他看着沈大姐,一直摇头:“不,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秋华,你要相信我啊。” “滚!” 沈大姐动了气,一脚踹在他胸膛上,面露狠色:“我不会再给你一点机会了,给你机会就是给我自己留下隐患,你别想出来!” 何有为面如死灰,他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,沈大姐这次是真的要送他进去了。 他不再挣扎,一直到秦阳带着官兵过来。 听说是沈家这边出了事,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了,赶紧跟着红缨过来。 见场面都被控制住了,他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,先是跟梁以绾点头示意,又看向沈大姐。 沈大姐立刻把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托盘而出,那位老师傅总算是回过神来,他身边的妇人是他儿媳,见到官兵就哆嗦着说不出话来,但好歹还是说了今天的事,跟沈大姐所言大差不差。 秦阳了然,让官兵把何有为给带回官府,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离开。 梁以绾送别了秦阳,而后又回到厅堂,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沈大姐,安抚着:“大姐,没事了。” 方才沈大姐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,主要是不在何有为面前露怯。 何有为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何老太的耳朵里,她先是不可置信,而后一路慌张地哭着跑向官府,闹着要见她儿子。 官兵自然不可能放她进去,何老太便又来找了沈大姐。 只要沈大姐答应不再计较这件事,那么何有为就可以出来。

只是她来了沈家,只吃了个闭门羹。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有过路的百姓便好心提醒道:“何老太,你们家又不是只有何有为一个,赶紧去看看辞深吧,也不知道何有为的事会不会影响到他。” 虽然是这么说,但大家心里都有数,何有为有了污点,何辞深大概也是不能入仕途了。 就是可惜了,他读了这么多年的。 何老太这才惊醒过来,连滚带爬地起来,一路跑到了考场。 只是现在考场都有重兵把守,她不能接近,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后悔了,却还是怪罪沈大姐。 这个女人未免太小题大做了,这不是要诚心毁了两个人吗?! 考场内。 今日是最后一日复习的日子了,明日开始就要考试了,大家都紧张地重复背着本,有的甚至因为压力过大而低头啜泣起来。 苏晟倒是个心大的,反正他要是考不上的话,家里也不会让他饿死,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产。 沈无漾则是早已准备好了,如今看起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 跟沈无漾类似的还有一人,就是何辞深。 他没再背,而是写着八股的模板,再温习了一遍。 堂这边突然被外面一阵整齐划一的步伐给打破了原本的环境。 大家看着一群官兵进来,不由得心中一吓,惊慌地看着那些官兵,唯恐找的是自己。 官兵的视线在众多学子里扫视一圈,然后把目光锁定在何辞深身上。 “你是何辞深吧?跟我们走一趟。” 何辞深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,但还是站了起来,微微颔首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