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容信以为真,以为白父当真有什么好办法,能让她们母女暂时渡过难关。

可是白静仪却从白父不经意间瞥过来的一眼里,看见了他咕嘟咕嘟往外冒的一肚子坏水。

“爸,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吧。只要能把眼前这一关过去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傅容急切道。

白父又往白静仪身上望了一眼。

他没说话,而是对白母使了个眼色。

白母接收到讯号,竟然从沙发上起身,主动坐到傅容旁边,一反常态地亲切热情。

“是这么个事儿。”白母解释:“丁董,你知道吧?”

傅容点点头,心里却十分困惑。

丁杰峰,徽市赫赫有名的实业家。徽市的圈子里,关于这位丁董的传闻很多,像傅容这种平日里不喜欢出门交际的人都听说过不少。

令她印象最深的传闻有两则,一是丁杰峰是靠给京市某富豪大佬做上门女婿,才有了创业的启动资金。丁杰峰不愿意始终被压在入赘的阴影下,所以生意才有起色,就带着妻子来到徽市定居发展,并且二十多年里,从未回过京市。

第二则传闻,要更耸人听闻些。

有人说,丁杰峰的原配妻子不是意外身亡。撞向她的那辆货车,是丁杰峰亲自安排的。

这种说法,还是前两年傅容陪同白秦桑参加丁太太的葬礼,在洗手间里无意听到的。

传言总是真真假假,难辨真伪,傅容听过就抛到了脑后。今天如果不是白母提起丁杰峰这个人,傅容压根儿想不起来。

“丁董怎么了?”傅容疑惑地看着白母。

“前两年,丁太太去世后,丁董一直是一个人。”

白母语带暗示,傅容听得一头雾水。

姓丁的丧偶,和她想还钱有什么关系?

见傅容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,白母颇为嫌弃。她耐着性子解释:“丁董一个大男人,粗枝大叶的,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。这两年,他一直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。”

傅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然而还没等她捕捉到脑海中那道一闪即逝的灵光,就听见白静仪突然冷笑一声。

白母不悦,瞪向白静仪。

如果放在从前,她多少要摆着长辈的谱,教训白静仪两句。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,白母只得暂且按捺下这股怒意。

装作没听到白静仪的冷笑,白母终于说到正题:“去年有场宴会,丁董见过静仪一面,心里非常喜欢静仪。”

“本来他打算回去之后就和秦桑商量这事儿的。但是他探了秦桑的口风,知道你们两口子不想让静仪那么早嫁人,还想把她留在身边多陪伴几年,丁董也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。”

傅容瞠目结舌,气得手指发抖。

白母全当没看见,继续道:“前几天,丁董把话递到你爸这儿,说是自宴会一面后,他一直对静仪念念不忘。即便秦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,但是他依然愿意娶静仪进门。”

“如果你们答应的话,他会帮忙填补秦桑捅出来的窟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