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他秦某人如今一不缺灵石,二不缺丹药,三不缺荒石,只要安安稳稳的继续修炼下去,日后绝对是前途无量、道途通坦。

所以能够让他动心的条件,几乎是少之又少。

但是很显然,功法缺失的问题,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。

虽然炼体神诀已经补齐,足以修炼到化神期顶峰,但那“五行衍天诀”却还仍旧残缺,必须要完成与道宗几个糟老头的约定,将金玄峰战堂发扬光大,才有机会获得后续完整功法。

如此一来,秦天便不得不未雨绸缪,提前开始精心布局。

毕竟任何一家顶级宗门的崛起,必定会牵扯到天下大势。

而堂堂仙宗圣女的人情,这份量之大几乎可想而知,甚至在某些特殊时候,完全足以发挥出不可思议之功效。

只因在飘渺仙宗之内,可是有人族仅存的一位化神期顶尖强者坐镇!

所以若是能够趁机借势,对于如今的五玄道宗而言,也绝对是好处颇多。

念及此处,秦天眼底深处瞬间闪过一丝精芒,随即连忙装出一副郑重的表情,满口的大义凛然之词:

“仙子何出此言?我秦某人身为正道名门,向来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,此番护送仙子逃出蛮荒也是应有之义!”

嘴上如此说着,但秦天却并未有何表示,反而依旧站立在原处,目光灼灼的望着对面慕容璇滢,那意思可谓是再明显不过了。

眼见得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作风,慕容璇滢不由撇了撇嘴,心中又是好一阵气苦。

但碍于形势所迫,她也只能咬牙抬手一挥,取出了一枚白色古朴令牌,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:

“此物名为“飘渺令”,只有历代仙宗之主和圣女,以及化神期太上长老,才有权利颁发于外界,其价值之大不言而喻。

“他日若秦道友手持令牌前往极北冰原,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,我仙宗自会满足阁下的要求!”

“但有一点需要切记,我飘渺仙宗认令不认人,所以道友定要妥善保管,切莫让令牌流失在外!”

说罢,慕容璇滢为表诚意,直接当先立下心魔血誓,保证日后不会泄露秦天的真实身份。

见此状况,后者双目闪烁之下,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,随即颇为客气的开口道:

“嘿嘿~!慕容仙子如此客套做甚?我等同为人族身份,自当同进同退、共渡难关!”

嘴上如此说着,但秦天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,几乎是迅速伸手接过令牌,珍而重之的收入储物空间。

在这之后,他又连忙对着头顶苍穹,立下了一个天打雷劈的“毒誓”,保证会将慕容仙子安全护送出蛮荒。

只不过一旁正在睡梦之中的敖灵儿,却是下意识的嘟囔了一下小嘴。

很显然,在亲身经历了肉身扛雷劫之后,她已经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了,不会再相信什么五雷轰顶、天打雷劈的鬼话了!

而经此一事之后,场中气氛终于彻底缓和,不再如之前那般剑拔弩张。

秦天则是又恢复了那副谦逊有礼的模样,甚至还挥袖取出了案台、茶壶、灵果等物,邀请仙宗圣女品茗观景,俨然一副待客有道的模样。

后者见状自然又是一阵腹诽,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了。

毫无疑问,这一次的蛮荒之行,着实让慕容仙子开了眼界,彻底明白了什么叫江湖险恶,同时也对五玄道宗这个没落的宗门,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。

一旁的敖灵儿小巧的琼鼻动了动,许是闻到了灵果香味,连忙一骨碌快速爬起,蹦蹦跳跳的来到案台旁,毫不客气的开始了大块朵颐。

甚至上一刻还喊打喊杀的小丫头,此刻却是一口一个“慕容姐姐”叫的香甜。

那般模样,显然是得到了玄天道人的几分真传!

然而就在慕容璇滢感觉进了“贼窝”之时,对面秦天双目闪烁之下,却是突然语气郑重的说道:

“不瞒慕容仙子,秦某心中尚有些许疑惑之处,还望仙子不吝赐教!”

闻听此言,慕容璇滢顿时眉头微皱,但很快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,美目闪过一丝睿智,语气隐含深意的说道:

“秦道友是想问,关于那“弥罗天宝咒”之事吧?”

秦天闻言不由点了点头,心中亦是暗自惊讶此女反应迅速。

而那慕容璇滢美目流转之际,则是语气复杂的叙述起来:

“这“弥罗天宝咒”神通,乃是天机阁主“无涯老人”的成名绝技,此咒印不仅可伤及肉身,更能直接影响到神魂本源,乃是真正的顶级神通!”

“而这位无涯老人的修为,也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境界,虽不在九州天榜之内,但天榜就是他编出来的!”

“不过无涯老人修为登峰造极,早已销声匿迹多年,与那青莲剑仙段青锋一样,皆在入世历练道心,欲要寻求突破化神之机。”

“所以我倒是很好奇,秦道友那记天宝咒印,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
说到此处,慕容仙子不由微微一顿,眼神更是疑惑的望向秦天,显然心中也是好奇不已。

后者见状不由苦笑一声,随后也无隐瞒之意,直接将凡俗小城偶遇算命糟老头,获赠口水画符之事叙述了一遍。

谁知慕容璇滢闻言之后,脸色却是少见的凝重了起来,随即幽幽叹息一声,语气颇为复杂的说道:

“这就难怪了!须知无涯老人除了咒印神通之外,还有一项特殊的占卜秘术独步天下!”

“他老人家应该是算出了什么,所以才会刻意现身赐下咒印,欲要借你之手阻止冥月重生!只是没想到,一切努力终究只是枉然!”

此言一出,场中气氛顿时又陷入了沉默。

毕竟对于身处异族他乡的两人而言,冥月圣王的存在,始终如同一柄高悬的利剑,时刻给人一种无形的危机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