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,甚至略带几分凝重之意。

很显然,通过紫鸢的出现,还有对方反常的举动,他已经略微猜到了些许端倪。

概因此女来历特殊,再加上那日赤霄坊市之时,赵灵渠又刚好在场,特别是遭遇劫杀之后,又有神秘气息一闪即逝,虽然当时没有找出对方行踪,但归宗后却又突然被监视,这所有的一切未免太过巧合。

倘若心智敏锐之辈,只需稍作思量不难猜出来龙去脉,想必定是与那赵灵渠脱不了干系,且那夜潜伏之人大概率就是紫鸢,否则对方怎会莫名生出敌意?

毕竟那一把先天灵焰的威力,他秦某人可是心知肚明,就算化神圆满修士碰到,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逃过神识探测的,但顶级势力玄功妙法众多,各路天骄也皆有长辈护持,能拿出几种底牌手段也在情理之中。

值得庆幸的是,对方察觉不妥之后,并没有选择曝光此事,甚至直接通知刑堂发难,反而暗中调查探明究竟,这也就表明了那位灵渠仙子,并非是什么非不分之人。

正因如此,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,他秦某人才会手下留情,否则以那紫鸢仙子的实力,断然走不出废丹堂半步,更不会有丝毫痕迹遗留事间。

而他也正好借此举表明态度。

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就看那位灵渠仙子如何决断了。

但事已至此,他秦某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更不会将命运交由旁人之手。

所以就在紫鸢离去之后不久,他也对几名看守略做吩咐,便化作遁光直奔山门而去,显然是打算先趁机撤离再说,免得变故发生之时却来不及遁逃。

与此同时,另一边的烈云峰之上,某处装饰雅致、药香扑鼻的洞府中,也有一场密谋在悄然上演。

望着满脸狼狈、梨花带雨的紫鸢,赵灵渠自然是满脸疑惑,当即便诧异的问道:

“小师妹,你这是为何?莫非又和人斗法去了?输了就输了嘛,哭鼻子做甚?”

闻听此言,那惊魂未定的紫鸢,方才勉强回过神来,随后更是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连忙竹筒倒豆似的将来龙去脉全部讲述了一遍,末了还不忘好一阵哭哭啼啼,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架势。

“呜呜呜~!简直太欺负人了,本姑娘就是过去调查一番,差点又被他给烤熟了,还有那妖法太可怕了师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!”

岂料听闻详细经过以后,原本还满脸关切的赵灵渠,竟也罕见的陷入了沉默之中,眼底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。

足足数息之后,她方才幽幽一叹,语气略带训斥的开口道:

“你这小丫头,本座早就说过切莫胡来,这次若非对方手下留情,恐怕你早就已经陨落了!”

那紫鸢闻言缩了缩脖子,显然是有些理亏,但还是满脸不服的倔强道:

“哼~!谁要那小子手下留情?大不了本姑娘就通知刑堂,看他还敢不敢猖狂,反正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!”

然而话音未落,却被赵灵渠强行打断:

“师妹切莫任性,此子敢如此行事,恰恰说明其心胸坦荡,况且对方此举也已经表明态度,只要没有触犯宗规,我等还是不要逼的太过,免得凭白损失一名天才精锐!”

闻听此言,紫鸢方才无奈作罢,但还是颇为嘴硬的说道:

“哼~!既然师姐都这么说了,那本姑娘就暂且放过他,等出关后再去寻他晦气,定要这厮后悔今日之举!”

赵灵渠闻言当即一愣:

“什么?师妹要闭关?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!”

紫鸢顿时小脸一红,但仍是继续嘴硬:

“反正我就是想闭关,不破炼虚誓不出关,总之本姑娘要亲手打败他,否则我烈云小霸王颜面何在?”

一番豪言壮志过后,紫鸢当即告辞离去,那风风火火的架势一如既往,但如此勤勉的时刻,放在以往倒也少见的很,想必定是因为在某妖道那里受到刺激所致。

见此状况,赵灵渠只能无奈摇头,但美目却也难掩惊奇之色,显然此刻在她眼中,那位隐藏在外门的青年早就变得愈发神秘。

哪怕对方已经表明了态度,并且摆出一副坦荡的模样,更没有展现出丝毫不轨之心,但越是如此,便越是让人深感好奇。

别的不说,单凭那一手诡异的催眠之术,便堪称见所未见、闻所未闻!

“此子究竟有着什么目的?为何要隐藏在外门废丹堂?难道真的只是想清修这么简单吗?况且短短百余年修为突飞猛进,这需要的资源可不是小数目,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资助?莫非其身后真有高人相助?”

“就算此子曾受赤焰师兄青睐,也断然没有如此重视的道理,所以这其中必定隐藏有某种玄机!”

“看来还是要亲自会会才行啊!”

一阵喃喃自语后,赵灵渠美目精芒一闪,不知在暗中思量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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