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着的礼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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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安逸再次遇到了伏击。 她背了包裹冲出马车,抽出剑,再一次和黑衣人对决,经过上一次的交手,她知道这一次再犹豫不决,自己的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。 和凶徒过招时,她的剑不再留情,虽不能毙命,但也伤害不小,刀锋所到之处,血肉飞溅,已露白骨。 黑衣人见她出手和上次明显不同,几人的攻势更加猛烈,前后左右围攻,一时不慎,她后背中剑,只是刺到了她的背包,背包里的红色盒子摔在地上,那个玉佩摔得粉碎。 她先反手一剑,刺伤了那人的右手,小臂延伸到虎口。 摔碎的那是呼延忆送的生辰礼,是他的心意。凤安逸怒了,凌空飞起,螺旋俯冲,使出一招天女散花,这是她的新剑谱的招式,黑衣人纷纷中招。 “姑奶奶今天生辰,不想杀人,想活命的就赶紧滚!” 黑衣人纷纷撤退,只留一地的血迹。 夏雨来得猛烈,豆大的雨倾盆而下,顷刻浇透她的全身,凤安逸俯身捡起地上的盒子,心痛得很。 一个暗恋多年的人,送她的成人礼,她怎么会不心疼。 她摸了把脸,把碎片一件件捡起来,已经拼不回原来的模样。盒子也已经摔坏了,在她拼命想要装好的时候,她发现盒子原来是两层装的,下面还有一层。 她抽掉了上一层的木板,下面缓缓漏出的还有另一件礼物,她的眼睛闪动着泪光。 他记得,他真的都记得! 她很开心,开心到想马上见到他,不顾一切地解了马车,骑马狂奔,一路往南轩王府去了。 此刻的凤安逸,根本不记得什么礼数,什么男女禁忌,她翻墙而入,站在了呼延忆的院中。 大雨倾盆,也浇灭不了她心中的热情。攥紧手中的礼物,她笑着,笑着呼唤他的名字。 “忆哥哥,你一直都记得对吗?” 呼延忆以为自己出了幻听,却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。 “离京前,我对你说得话,你都记得,是不是?” 呼延忆猛地起身,下床,冲到门前,打开门,就看到那个站在雨中,还笑得很傻的姑娘。 “安逸!?你怎么……”怎么会进来,又怎么会知道。 他想要迈出房门,他的理智让他止住了脚步。 凤安逸举起右手,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,镶着宝石的戒指。 小时候她骗他,骗他说在一本奇上看到,有一个神奇的国家,如果一个男子爱上一名女子的话,会送她一枚戒指,一生一世一双人,不离不弃。 她还给他描述过戒指的模样,她还说长大要嫁给他,他当时摸着她的头只是笑她是个傻丫头。 今天要不是机缘巧合发现,他难道就这样藏一辈子吗?凤安逸不懂。 “忆哥哥,这个戒指的承诺,你还记得对吧,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?” 她的声音很大,旁边院的飞鹰主仆,厢房住的人都被他们俩吵醒了。 承义跑来赶紧给她撑伞被她推掉了。 “呼延忆,你说话呀!” 此时的凤安逸犹如那扑火的飞蛾,已经不管不顾了。直接叫他的名字,要他给一个答案。 “安逸,别闹了,你该回去了。”呼延忆要走近她,被她喝止了,她知道他身体不好,淋不得雨。 “你回答我,忆哥哥,我不想做什么狗屁太子妃,你若愿意,我们一起离开,天地之大,我们浪迹天涯,我们一起走,好不好?” 凤安逸哭着说着,走近他身前,她有着只等他答应,就愿意立刻离开的决心。 刘承义吓傻了,她这般不管不顾的样子,像疯了。 “郡主,你别说胡话!王爷他……”也是身不由己啊。 呼延忆拿了承义手中的伞,给她撑着,她的眸子一直看着他,等他的回应。 “安逸,儿时的玩笑便忘了吧。” 看着她的模样,很是心疼,但又不能做什么,那份礼物本就是私心,却没想到这么快,她就发现了。但……他们之间也只能是这样了。 “好……好……我明白了,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,抱歉,打扰了。” 凤安逸扭头就走,走出了院门,失魂落魄地往王府大门去了。 “王爷!”刘承义扶着呼延忆回屋去了。 大雨一直下,凤安逸笑了两声,这鬼天气真他奶奶地适合失恋。 雨突然停了,原来是飞鹰,他送来了一把伞。 “不必了
,谢谢。” 凤安逸径直走出了大门,什么劳什子的规矩,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,她才不管今日这事会有什么影响。 出府伸手吹起口哨,马儿飞奔而来,凤安逸飞身上马,策马扬鞭,一路狂奔而去,发泄着一肚子的委屈。 飞鹰回了院子,看自家王爷挽着手倚在门口,赶紧走上前去悄悄说起了话。 “郡主的模样好可怕,她刚刚说那些话,要是被人听了去,真的是大罪了。” “她并不在乎。”呼延悦看看隔壁院子的围墙说道,听听她刚刚说的那些话,那是死都不怕了…… “这事儿给闹的,三王爷好像也病倒了。” “传令下去,今日之事,谁要乱嚼舌根,格杀勿论。” “是。” 呼延悦看了会雨景,转身进了屋,这雨天真的让人心情非常不爽啊。 凤安逸冒雨回了庙,大家都已经休息了,她的房间桌上摆着食盒,打开食盒,是长寿面。 换了衣服,坐在桌前吃面,吃着吃着开始掉眼泪,也不知是感动,还是伤心的。 被杀手追杀,告白被拒,还淋成落汤鸡,这可真是一辈子都会印象深刻的生日。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,很久才入睡。 第二天,皇甫珍儿来叫时,她还在床上睡着。凤安逸重感冒了。 上次箭伤,都没有现在看起来憔悴,主要是心里难过。她什么都不想干,只想躺着。 “安逸,你怎么没去早课?” “我有些不舒服,你帮我跟师傅说一下。” 皇甫珍儿听到她嗓子发哑,只知道她是染了伤寒。 “我去婉师父那儿,给你煎药过来。” “辛苦你了…”凤安逸病恹恹的,不想说话。 想想昨日自己的行为,她懊恼地用被子捂着脑袋,她昨天一定是和钰瑶喝了果子酒的缘故,竟然就那样跑去找他了,完了,这下尴尬了,她现在脑子里想着都是以后要怎么面对他。 拿出枕头下的盒子,那个盒子的构造她现在看得清楚,那个封层是封死的,如果不是那一剑,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现。 不过,现在她最起码知道了,他心里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