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2章：十来万

金助理说：“我的意思您可能没理解，我们马董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第三个人知道。”方刚懂了，告诉他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在家，有什么话尽管讲，别说人，这附近连条狗也没有。

“您是真幽默，”金助理笑，“那我就直接说了，就是杨秀发杨老板说的那个山精的事。我们马董对我提起过，说它最能代表企业形象，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懂，但马董又特地嘱咐我，不让我多打听，因为山精是东南亚最神圣的圣物，普通人不能多问，没有资格。”

听了这话，方刚心想，明显是那个什么马董怕人知道山精是用来供奉的，能保三代大富大贵，可居然告诉助理能用来代表企业形象，简直把人笑死。就说：“没错没错，山精在整个东南亚也是稀罕物，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。那里面注入有多年修行的高人的大量法力，你们马老板有没有说，为什么要请山精来代表你们企业的形象？你们公司主要做什么？”

金助理回答：“山西无敌集团创建于1995年，到现在已经走过了十个年头。无敌集团以国家支柱产业为依托，的业务涵盖煤矿、房地产、互联网、媒体和医疗等十个领域，被评为山西省200年十大龙头企业，山西省2003年‘感动江西’十大杰出企业家、山西省2002年最具社会责任感的——”方刚实在忍不住打断，“不好意思，金助理，这些对我来讲意义不大，我也记不住，其实我也只是随口问问，你不用介绍这么详细。”

“哦，不好意思！”金助理带着歉意说，“我是习惯了，我们山西无敌集团是山西省排名第五大的企业，很多领域都做。马董说过，只有那种最厉害的圣物，才能作为无敌集团的象征，其他的都没资格，所以就让我来跟您谈。”

方刚说：“这么说我就能明白，那马董知道这个山精的价格吗？”

金助理回答：“马董没说，好像杨老板没报价，他正在黑龙江筹备婚礼的事，顾不上，于是就让我跟您直接谈。”方刚说既然是东南亚最厉害的圣物，那价格也不会便宜。虽然圣物不能用钱来衡量，但怎么也得有个价值，总不能白送，最少也要十来万元人民币。

“那还真是不贵，”金助理说，“东南亚最厉害的圣物，会有这么便宜，方老板，这个不能是假的吧？”方刚心想，看来我的思路完全没问题，但还是太保守了，在真正的有钱人眼中，十万人民币根本就不叫事，连这个有钱人的助理都觉得便宜。他顿时有些后怕，刚才只是说“十来万元人民币”，还好加了个“来”字，于是笑着回答不是十万，是十多万，快要到二十万了。

金助理哦了声：“跟我们马董的心理价位差距不大，因为现在他办公室里有一尊也是从泰国请回来的圣物，好像是清迈市的一座大寺庙，非常有名。”方刚连忙问什么圣物，金理理说，“是一尊神像，有长长白胡子、头发也白的老者形象，当时还是从泰国同时请来两名法师做的法事。”

“鲁士派的布周十面吧？”方刚脱口而出。

金助理笑着说：“没错没错，就是布周十面派，这个名字很怪，连马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。”方刚告诉他，那是鲁士派祖师一百种法像当中的一种，也是祖师的自身法相，须发皆白的老者，半身赤裸，斜披着虎皮。金助理说，“对，还骑在一只大老虎身上！”

方刚问：“多少钱请到的布周十面像？”金助理说好像是五万多块钱吧，方刚再问，“效果呢？”

金助理回答：“什么效果？”

“各方面的效果啊，”方刚问道，“布周十面派的功效，主要是镇宅保平安，另外也能旺事业和招财。”

金助理似乎觉得奇怪：“有这个必要吗？我们无敌集团是个企业，又不是家宅，还需要来保平安？而且我们集团的营业额和利润都非常好，根本不需要旺事业和招财。”

方刚比他还疑惑，山精是供奉物，用来保佑供奉者三代都能大富大贵，可这个金助理居然不知道。忽然他又想起，金助理刚说过，他们马董不让他多打听有关山精的细节，说是普通人不能乱打听圣物，会不敬，顿时就明白了——那个马董肯定知道山精用来干什么，不然杨秀发也不能推销给他，但马董当然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东西的真正作用，所以才没告诉金助理。他说：“也对，什么镇宅、保平安、旺事业和招财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愿望，像你们这么大企业，哪里需要这些！”

“对啊，”金助理立刻说，“马董就是觉得有个佛教的圣物放在办公室，才能彰显出我们无敌集团的企业化，也是企业的象征，毕竟马董是想把公司做到全中国最大，还要赶超比尔盖茨呢。”

方刚笑了：“有这么远大的志向，是得有个最厉害的圣物，才能跟你们公司配得上！你们马董不让你多打听，那我们之间怎么谈？他的具体意思是什么？”

金助理说道：“就是价格、如何交易、运输和安装摆放之类的细节。”方刚懂了，告诉他山精是东南亚最难得的圣物，与力泥差不多相同，但力泥比山精好像还更容易弄到。当时是自己带着几位修行的高人远赴菲律宾萨马岛，才在深山老林中得到的，所以价格也不低，因为那些修行的高人可不是出钱就能请得来，最低十八万元人民币，不还价，还要让修行者与供奉者见面，看他是否与山精有缘，才能开始供奉。

“原来要这么麻烦，”金助理说，“我们马董很忙，到时候得提前预约，这个修行者的见面仪式要多久？时间太长我怕马董不高兴，他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的原因，平时不太有耐性。”

方刚说：“你好像理解错了，不是你马董接见修行者，而是修行者接见你们马董。要你们马董、也就是供奉者到泰国来，我才能安排修行者跟他见面！”金助理很惊讶，显然没有心理准备，停顿片刻之后，问这个见面仪式的目的是什么。方刚告诉他，不是出了足够的钱就能把山精请回家，我们不光要看对方客户的身份和地位，还要让修行者以法术加持，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资格供奉山精，双方是否有缘分。

金助理说：“这样啊……要是没有缘分，那马董就等于白跑了泰国一趟？”方刚说没错，金助理显然有些为难，方刚心想，一个大集团老总的助理，肯定得看老板的脸色行事，也能理解。金助理问道：“不知道您说的这个修行者是什么样的，性格如何，因为我们马董做这么大生意，管理这么大企业，难免给人感觉没那么随和，到时候那位修行者最好能有些准备。”

“你又理解错了，”方刚说，“这个事不能马虎，既然你们马董有意想请东南亚的圣物来放到公司，就必须得尊重圣物。”

“对圣物我们当然会是很尊重的，”金助理笑着说，“就说现在这个布周十面派吧，我们马董每次到办公室，就会对它行礼！”

方刚说：“那没错，但不光圣物要尊重，对修行者也得尊重。所有修行者都是，哪怕一个最年轻的僧侣，也比我们普通人强得多，你们马董看到他也要行礼，而不是让修行者给他行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