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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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终飞速思索着摩拉克斯的意思,不断把他和《原神》剧情中钟离的角色进行对比。 和几千年后的钟离老爷子相比,这个摩拉克斯性格明显冷淡得多,少了几分岁月骛过的温润,多了几分凌厉。 但无论是哪种性格,他对“契约”近乎固执的执着从未改变,这种契约之外的退让出现在他身上极其不容易。 原主和摩拉克斯的关系,比归终想象中的更好。 应该差不多了。归终冲扎帐篷的子民招招手,笑着说:“哎呀都好说都好说……走啦,我们回去吧!” 摩拉克斯微微颔首,魈也自觉走到归终身边,停顿了一下。 归终瞧着魈,趁热打铁:“怎么,跟我回家吗?” “嗯。”虽然这么答应着,魈还是不确定地看着摩拉克斯。 摩拉克斯平静地点头:“无妨。只要你愿意,随时可以回来。” “喂喂喂,什么叫‘回来’?”归终不甘愿地反驳,“我这边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好吧!” “同族之人,更能带给夜叉归属感。”摩拉克斯说。 “得了吧。”归终啧了一声,“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,还归属感呢。” “我……”魈这时才意识到还没和这两位魔神说明自己的名讳,犹豫了下,说,“梦之魔神依赖唤我名讳控制我。我之前虽也有名讳,想必已经不能用了。” 魈静默半晌,单膝跪在两位魔神身前,微微低头,沉声道:“还请魔神赐名。” “你说要带他走,他的名字,便由你来取吧。” 归终正准备目睹原神摩拉克斯给魈取名的名场面,却不料摩拉克斯淡淡瞥了她一眼,就把这个皮球踢到了她的头上。 归终实着懵了两秒,不清楚是游戏里的记载出了错,还是这故事没按着游戏主线进行。 顶着摩拉克斯和魈的目光,归终身为,或者说想成为与摩拉克斯地位相同的魔神,若在“赐名”这种技术含量不高、却意义非凡的事上退让,未免太过于自贬。 『魈之一字代表着遭遇苦难、饱受淬炼的鬼怪,你年龄虽小,却经历诸多……日后,你就叫“魈”吧?。』 从记忆中搜寻出这段经典的案,归终俯下身,清亮的眸子温和地望着魈,一字一顿将这番赐名的话说了出来。 “多谢尘神赐名。”魈重重俯下身。 “不错的名讳。”摩拉克斯亦是颔首。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密匝匝围绕满了归终的黎民,这段历史注定将被口口相传,流传千年。 回去的路途顺畅很多,摩拉克斯一路上支起护盾保驾护航,金色的岩元素之力绽放开,百里之内的魔物都纷纷避其锋芒。 两位神明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琉璃百合盛开的原野上,人类已经纷纷开始安营扎寨搭帐篷,归终和摩拉克斯两位魔神理直气壮地闲了下来,对坐在火堆前烤肉。 新捉来的乳猪拔毛后淋上蛋液,撒上甜甜花碎屑,放在火上烘烤片刻,入口酥脆鲜美。 归终毫不客气地蹲在火堆旁,嗷呜吃了大半,吃得只剩下一只猪屁股的时候,才抬起头,瞅了眼静坐在她身边的摩拉克斯。 咬一口,再瞅一眼。 再咬一口,再…… 不得不说,摩拉克斯的定性极强,这样被归终看了不知道多少眼仍然巍然不动,归终把半只乳猪都啃完了,也没见他多给自己一个眼神了。 倒是魈立在一旁手足无措,半天才开口,问道:“我能做些什么吗?” “你力气大不?”归终晃了晃手里地半只猪,问道。 “啊,”魈怔了下,“还行。” 那就是力大无穷了! 归终指了指正在努力扛着锤头敲地基的阿蒲,正色道:“你可以去帮他们敲地基。” 魈被使唤去杀人、除魔惯了,用他的力量“敲地基”是头一回,一时间以为他自己听错了指令,怔愣在原地。 “我之前在你身上蒙了一层星尘,你不必担心你身上的业障——放心去吧,魈宝!”归终笑吟吟地说。 “来来来,新来的小伙子不懂对吧?我来教你……“她话音还没落,听到这番对话的阿蒲热切地上前,搂着一脸懵的魈往地基去。 眼看着阿蒲把魈领远了,归终深吸一口气,把穿着烤乳猪的竹签扔进火堆,拍了拍手,直截了当地问摩拉克斯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 摩拉克斯反问:“你什么时候随我走?” 归终闭了闭眼,指了指身后忙着热火朝天的人们,说:“我刚回
来,一切还要重新建设。黎民万千,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。” 摩拉克斯说:“魈在,你不必担心。” 归终继续狡辩:“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兽性大发……” 摩拉克斯说:“之前拟定契约时,他的承诺已有契约之力。” 嗯左右不受契约束缚更可能兽性大发的人是我吧? 归终这下有些找不出借口,垂眸掩盖住思索的神情。 摩拉克斯也不急,静静等着归终回话。 就在此时,一只机关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在琉璃百合原野上空盘旋两圈,颤巍巍地落在归终肩头,爪子上抓着一卷信纸。 归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解下信纸。 信纸落下的瞬间烧殆尽,灰烬在半空中组成一行字。 “诚邀友人归终于明日午后,至绝云间一叙。留云借风。” 归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发自内心地忏悔自己打原神时把“那个女人”变成禽肉的幻想,向摩拉克斯指了指空中的那行字。 “嘿嘿,你看留云明天找我呢!现在我风尘仆仆的,你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留在这梳妆打扮一番再去见她,你说对叭,摩拉克斯?” 摩拉克斯的目光落在归终朴素没任何装饰的魔神长布裙上,又望向她用一根却砂木树枝挽起的长发,不咸不淡地道:“好。那我们相约后日,天衡见。” 灿金色的光芒闪烁,摩拉克斯的身形下一瞬便消弭不见。 归终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望着岩元素的光芒拉出金黄的尾。 如今天衡东西方向的魔神众多,摩拉克斯的子民比归终只多不少,他能抽身去寻归终已经是一个奇迹了,现在怕也是急急忙忙地要赶回天衡山下处理事物。 这样想着,归终火速来到自己的帐前,门外阿蒲早早的带着魈侯着了。 阿蒲把人带到后,鞠了个躬,就回去忙了。 魈被拽来拽去几回,明显有点蒙圈了,问:“尘神,您这是?” 归终蹲下身,温柔地问:“魈,你认得字吗?” 魈为难地说:“百年前认得。但我已经近百年未曾完整阅读,或许遗忘了许多。” “没关系。”归终拍了拍地上一沓厚厚的提瓦特语手稿,带着壮士断腕的勇气说,“你读给我听,能读多少就读多少。” 夜里挑灯学习,在魈磕磕绊绊的朗读声中,归终努力辨认着鬼画符似的提瓦特语,心里把要求创造原神专属字的ip策划问候了无数遍。 一整夜的学习让归终身心憔悴,早晨的时候归终先把魈照顾去睡了,自己独自前往绝云间。 留云借风此时还不是真君,她从奥藏山顶飞下来看归终的模样,明显有些震惊:“你怎么也会长黑眼圈?” — 离去一整夜的实务堆积成山,看到桌案上满当当的卷宗,就连送卷宗的若陀也像摩拉克斯投来了同情的目光。 摩拉克斯倒是平静,等处理完所有卷宗,他抬头看天已经泛出鱼肚白,窗台前的烛火爆开一朵灯花。 就在这时,一封信笺乘着一缕风飘到钟离跟前,是留云借风真君的邀约。 他和归终的契约,如果能有留云的介入,或许能顺畅不少。 这么想着,摩拉克斯来到了绝云间。 结果摩拉克斯甫一落地,听到的就是留云借风震惊的声音:“你怎么也会长黑眼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