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可是月份啊,奶!” “我冷的受不了。”

天呢!老了之后太吓人了,我最新的章构思出来了,就写中国人愚昧的一生。年轻时不知道享受,只知道拼命攒钱,想着老了久后享清福。可真老了,玩不动了!难受啊…

陪奶奶闲聊,我俩似乎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,不过如何算得上是‘好好聊天’倒也没有具体的定义。

“你爸对你多好啊,房子都给你买好好的,啥心不用你操…”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我就烦躁。“我不要那房子,一堆破砖头!中国人绝对是疯了,就那堆破砖头,水泥盖的玩意,就值一百万?成本一万都不到!”

“你懂个屁!你还小…”

“那就说点我懂的,凭啥我二爹、三爹,还有老妈家拆迁赔四、五套房子,还有一堆现金,就我爸啥都没有?” “你不说房子不值钱吗?

“但是总有傻**愿意花几十万上百万去买啊,我可以把房子卖掉,拿钱干其它的事!”

奶奶揉了揉湿润的眼睛,黏乎乎地说道:“你爸有手艺,是个医生,有稳定收入。你那两个爹啥也没有,二爹卖水果,三爹给人家开车,挣的都是辛苦钱。”

“我爸挣的不是辛苦钱?现在传染病那么多,他给病号看病没有风险?再说他万一不小心出了点医疗事故,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。我二爹卖水果多爽,最坏的事也不过是水果烂了。三爹开车,总没有传染病、医疗事故吓人吧?还有,拆迁爽的不仅是他们,还有他们的子孙后代。他们的儿子直接秒杀我,我爸是医生又怎样?有手艺又怎样?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?我二爹,三爹的儿子出去一说:“我家里房子四,五套,现金百十万,我呢?是个屁!” “你爸不是给你买了房子吗?”

“呵!可千万别说那是买给我的,受不起!爸妈一辈子的积蓄,还欠了一屁股债,我不接受那样的房子,他们是想用这套房子把我绑起来,我才不傻呢!”

“哎哟,你爸说给你就肯定给你!” “可以啊,房产证现在加我的名啊,我19了,法定年龄也到了,你问问他们舍得吗?舍不得吧,白捡的四,五套房子和干一辈子挣的,能一样吗?我还有个妹,现在住的这套四季广场的房子以后肯定是她的,那我父母以后岂不是要和我住?我才不愿意呢,我宁可租房子!”

“咋的?和你爸妈一块住委屈你了?” “那我说一句不该说的奶,你有3个儿子,还有两个儿子在市内各有四,五套房子,你为啥还住老家呢?你别不高兴,我只是想证明我家的确很可怜。就这一套房子,那我以后还不得任他们摆布?一不高兴就拿房子压我,台词我都替他们想好了:‘这是我买的房子,凭啥不让我们老家伙住?有本事自己买去,该滚出去的人是你!’哄他们高兴还好,一不高兴随时撵我滚蛋!那是给我买的房子吗?那是送给我的紧箍咒啊!奶,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,就是不对一件事抱有任何希望,自然也不会伤心失望。所以别再说那是我的房子了,我宁愿落个自由宁静。”

“你这个小嘴啊,叭叭的,我讲不过你。”奶奶被我逗笑了,反复揉眼睛,我搞不懂输进去的水为什么都从眼睛里跑出来。

奶奶叹了一口,继续讲道:“你爸妈住四季广场的房子,新房子给你。”“那陈杰怎么办?她长大后非要房子怎么办?” “人家嫁个好人家就不稀罕这房子了。”

“呵,谁会嫌钱多呢?动动嘴皮子就是几十万,为什么不争呢?哎,我真不懂我爸妈当初为什么非要再要个小孩,我不是个男孩吗?还是计划生育太松了。 ”“还不是想给你做伴?”

“啥子做伴哟!差了十二岁,她就像个小傻蛋一样,长大后各有各的生活,做啥伴?”“你总不能给她掐死吧?都长这么大了。” “如果不犯法,我绝对掐。”“你忍心?” “这有啥不忍心的?仅管家里的东西不多,但抖两下总还有点,哼!通过我爸和我那两个爹我算明白什么叫亲兄弟明算帐了,不管是啥东西,揣谁兜里算谁的。亲兄弟姐妹又怎样?靠边站去!”

“唉,他们也不听我的,不然让他们给你分一套…”

“那是不可能的,没有人是傻瓜。我只是想向你诉说一下变屈,让你可怜我一下罢了,其实说来说去也都是些没有意思的话…”

2019年月8日,妈妈可能看出了我的不感兴趣与无聊,让我去二楼帮她推理疗机,她要给几个老头老太太做理疗。

把机器推到病房,我也就顺势坐在空病床上,懒得再回到爸色身边。

妈妈温柔耐心地同那些病人讲话,同时还不忘教育我:“你以后当医生了要对病人好点,特别是上年纪的人,说话慢点,要替病人考虑。有的病号条件困难就少收点钱,不仅要治好他们的病,更要让他们心里也感到舒服… ”

我当着病人的面,只好笑着点头,可心里却反感至极:‘首先我不当医生,退一步讲就算我当了医生也不可能是做慈善的。行,就算我想做慈善,那我首先也要有一定的资本吧?现在还有人比我们家穷吗?这些病号看着怪可怜,指不定背后拆迁赔了多少呢!少收钱?不存在的。’

2019年月9日,今天上午,爸爸终于发现我跟着他越来越没劲,决定让我去一个我喊舅舅的人开的口腔诊所看看。

我之前也听说过这个舅舅,妈妈偶尔会拿他举例,告诉我口腔真的很挣钱。仅管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,可嘴上却只能无奈地说:“好!”

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心酸吗?不!这是废物的心酸!我要抓紧时间写出作品,挣大钱,掌控自己的命运!

晚上我和妈妈聊天,可能是我快走了,所以聊天的气氛格外融洽。

我向她讲述了高中时与陈义的那段故事,我说那个男生真的很会照顾人,像父亲一样,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。可惜我走不进他的心里,不知道像他这样完美的人到底累不累。

除此之外我还问妈妈讲述了我的偶像许嵩,我无数次被他写的词所惊艳,他的歌声陪我渡过了一段很特别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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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月亮挂在很低的位置,年龄比我还大的电风扇在‘嗡嗡’转动着,我不禁略带心酸的想到:‘陈义也会和其他人说起我吗?还是把我抛入记忆的洪流,再也不曾想起呢?’

2019年月10日,今天我没有再去医院,在家里难得的睡个懒觉。期末考试结果出来,我竟然一科没挂!看来徐时雨说的挺对,这玩意随便背背就过了。

最离谱的是生化,因为实在学不会,看不懂化学符号,所以拜托了晓科哥暗中作一下,没想到他直接给我弄了88分!我估计算实成绩连8分都没有。

我用半个上午加一个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已经读了一半的《摆渡人2》,被爸爸告知晚上要回平桥请舅舅吃饭。

下午五点半,爸爸先去饭店,我在家里磨叽了一会儿,和好久没见我却不兴奋的妹妹打了一架,这才满不情愿地来到饭店。

站在包房门前,我深吸一口,推门而入。

“来,陈端,这是你的老师,来倒杯水。”爸爸他们正在打牌,我尴尬地走过去,看见一个壮硕的背影,还有秃了一半的头顶。

这与印象中的‘舅舅’不一样啊!小时候我是见过他几面的,那时的他差不多是我现在的年纪。一头飘逸的长发,桀骜不驯的眼神,大长腿一甩,跨上摩托车,几秒钟就不见了人影。那时还在捉蚂蚱的我就在想:‘长大后我一定也要如此潇洒。’

“啊…舅…舅好!”我僵硬地打了个招呼,手也不合时宜地伸了出来,像是在挥手告别。

他打量了我两眼,说了一句:“长这么大了。”转过身继续打牌。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饭,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;明天早上6点半,我在小区门外的白杆子那等舅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