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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人当做棋子冲锋陷阵,身为棋子会是什么感受?

屈辱,不甘,失望,悲愤……种种负面阴暗的情绪,姜韶华通通都没有。

人生如棋,这个巨大的棋盘上,人人都是棋子。在没有掀翻棋盘的勇气和实力之前,就该冷静以对。

郑太后拿她当棋子,殊不知,在她眼里,郑太后也不过是一颗用来遮蔽风雨的棋子罢了。

宫中行事,你利用我,我利用你。彼此相互利用,达成共同的目标,这便够了。

最重要的是,她根本不在意郑太后。

对一个不在意的人,又怎么会失望愤怒。

太子休息的寝室外,至少有六七个太监十几个御林侍卫,还有另三个太子伴读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能说什么话?

一身白衣的南阳郡主。

姜韶华神色未动:“郑公子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吗?”

“多谢郑公子提醒。”姜韶华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本郡主心中有数,就不劳郑公子费心了。”

这个慷慨陈词的卞御史,是众所周知的丞相走狗。

紧接着,另一位方脸大耳的御史也站了出来,铿锵有力地弹劾南阳郡主。

少年话语一顿,换了个称呼:“郡主请留步,我有话要和郡主说。请郡主随我来。”

话不中听,却是真心关切。

姜韶华停步转身,目光淡漠。

姜韶华淡淡道:“男女有别,本郡主从不和外男独处。”

隔日,姜韶华趁着太子吃午饭的空闲,低声和太子说了一番话。

王丞相面色凝重,却未出声。

对这个权欲过盛的祖母,太子其实心底颇有些忌惮。只是,到底是亲祖母,一直对他疼爱有加。便是从政治立场而言,郑太后和安国公一派,也是一股绝不容小觑的力量。

姜韶华立刻扯郑太后做大旗:“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。我也是依着娘娘心意行事。”

郑宸沉默片刻,略显生硬地吐出三个字:“没有了。”

李博元瞥一眼装模作样的郑宸,目中闪过一丝嘲弄。

年幼懵懂的二皇子,一脸畏怯,胖乎乎的小手一碰到冰冷的棺木,就被吓得大哭起来。

众臣纷纷侧目,下意识地都看向王丞相。

张尚戴尚也没出言。

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肩头:“怎么,献殷勤拍到马腿上了?”

……

这等时候,没人来抱也没人来哄。反正此时哭声一片,二皇子尖锐的哭声混在其中,几乎没惹来众人注意。

郑宸:“……”

姜韶华脚下未动:“有什么话,郑公子但说无妨。”

姜韶华眉头微微舒展,偶一点头。

姜韶华一直留意着太子的神色变化,见状低声道:“殿下放心,此事我一个人担着。绝不会攀扯太后娘娘和殿下。”

这种被忽略甚至被无视的感觉,十分糟糕。

这位武安郡王,已经年逾六旬,论辈分,南阳王在世也得喊一声堂兄。此次千里迢迢来京城奔丧,也不知王丞相私下许了什么好处,武安郡王迫不及待就跳了出来。

郑宸心里的火苗嗖地蹿了上来,面上依然冷静:“这里人多不便。”

一身孝服的太子殿下,步履沉重地扶着棺木。

姜颐也过来凑热闹。这些日子,天天在灵堂里,要么跪要么苦,不能说笑,实在憋的够呛:“你们在说什么?说来给我听听解解闷。”

再然后,一位宗室皇亲也站了出来,用长辈斥责晚辈的口吻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,就该留在宫中陪伴太监后娘娘,和公主殿下作伴。皇陵哪里是你能去该去的地方。”

不远处的王瑾,近来心事重重,没有出声。

太子有些犹豫,低声道:“韶华堂妹,此事怕是会惹王丞相恼怒不快。”

这也就是默许了。

郑太后要借着姜韶华这柄宝刀,对着王丞相露一露锋芒,如果此事能成,便能压下王丞相的威势……

因为,众人的目光都看着太子身后的少女。

现在的他,还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。倒是姜韶华,身为实权郡主,行事说话都透着理所当然的霸气和威势。

太子哑然。

不得不说,王丞相确实厉害。竟还唆使了武安郡王出手。

两日后,天子棺木被运送出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