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玄凌闻言总算是勾起了唇角,“昨夜睡得可好?”

她点点了头又道,“睡得很踏实,辛苦王爷了。”

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秦玄凌没再说旁的话。他先她一步出了院子,用了些早膳,等着镇子上同行的众人收拾完,再一道起程。

云羲和也随后上了马车,她抱着小灵猫,掀开车帘,瞧着前方不远处那道如松如玉的身影。他惯常的一只手拎着马缰绳,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上,手指微微曲着弧度,手背上的青筋略略浮起,衬得手指越发修长有力。

她就盯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,看得有些失神。

脑海里浮现的却是,那日她半睡半醒间,他便是用这样的手指,轻轻拖着她的后颈,往他的唇齿间带

“唔”云羲和越看越觉得耳红心跳,气恼地放下了车帘,低声嘟囔道,“真是的”

“姐姐。”耳边分明隔着车帘,却忽然如炸雷一般,响起一道清润的嗓音来,叫她一下子回了神。

云羲和深吸一口气,再次掀开车帘,不出意外地见到了拓跋奎,他那张斯秀雅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人畜无害的笑意,

“今日就要到梧桐山了,姐姐不鼓励鼓励寡人吗?”

云羲和回了回神,闭上眼吸了口气,暗骂一声她这是做了什么孽,摊上这样阴魂不散的弟弟

云羲和从善如流地挂起客套的笑意,“昨日出行时就听闻此番佼佼者众多,陛下多加油咯,本郡主静候佳音。”

拓跋奎脸上的笑意不减,“姐姐,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没有一点诚意。”

他话锋一转,脸上的笑意阴恻了几分,“不过,寡人又怎么会让姐姐失望呢?”

云羲和:“”平白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拓跋奎十分清闲地咧嘴一笑,直起身来,骑着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

队伍又行了一会儿,众人便瞧见了梧桐山,而招亲大会的场地就选在半坡上的一处平地上,依山傍水,甚是清雅。

只是通往那平地上,需要经过一条比较陡的上坡路,马车行驶缓慢,众人觉得枯坐着无聊,便下了马车,步行着往上慢行,车夫们则跟在后面,慢慢地驱着马车驮着行李前进。

那是一群世家子弟,爬上山坡个个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,衣衫都湿透了,跑得最快的是,正是那信侯府的小世子姜靖安,他伸手指着山坡上的不远处,那宽阔的一大片平地,路过坐落着一处新修建起来的住宅,门头还挑着大旗。

“到了!到了!就在眼前了!”

此言让大家忍不住欢呼,顶着烈日炎炎行了这一会儿的路,浑身黏腻出汗,终于到了地方了,众人只觉得疲惫顿消,上坡的脚步加快,很快就到了那处宅子处,但却被人拦了下来。

一个守卫模样的人,很是和气地上前拦着众人,“不好意思啊,这个院子住满了。”

说着,他打量了一下眼前众人,虽然大多数都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的模样,但浑身的贵气却是挡也挡不住的都是竞争对手啊。

住满?

因着这招亲大会办得盛大,所以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来人住宿的问题。就在场地旁建了座巨大宅院,足足能容纳几百人这就住满了?

云羲和向院内望去,虽然车马不少,但不至于拥挤不堪,相反其内安静得很,这可不像是住满的意思。

她的视线落在那些车马上,赫然发现其中一匹马的身上还缀着华丽珠玉…所以其实是平时仗势欺人,横行霸道惯了,打算将这处宅院据为己有了?

姜靖安等人自然也看出这一点,当即双手叉腰,指着那侍卫的鼻子骂了起来,“你是哪家的?胆大包天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