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?”

云羲和微微皱起了眉头,陷入了沉思

回想这些时日,每次见到王姨娘,都能见她发上簪着的那朵小小白花,那是她在心底记挂着自己的女儿云莺儿。

可若是因为见了三皇子,便摘下了头上那朵花,也就说明,三皇子在她心里,是比自己的女儿还要重要千百倍的人。

云羲和隐约记得,自己听祖母说起过,王姨娘的事情。

当年父亲云烈平定沙洲,回程时在驿站与部下喝醉了酒,醒来时,却发现自己走错了房间,睡了同在驿站借宿的行商的女儿。

那女儿哭得昏天黑地要死要活,云烈十分愧疚,赶忙表示自己虽已娶妻,但会对她负责,便将她带了回府,也就是现在的王姨娘。

十月怀胎,王姨娘生下了云莺儿,这也是后话了。

可,王姨娘若真是行商的女儿,又是如何会攀上三皇子的呢?

云羲和垂眸看着小梅的身影,忽然心头一动。

小梅对她言听计从,不过是因为秦玄凌的缘故。

那有没有一种可能,王姨娘对三皇子言听计从,也是因为他身后之人的缘故呢?

那就只能是

惠妃!沙洲!

怪不得王姨娘手中会有那沙洲的女儿笑呢!

或许从一开始,那美人笑就是王姨娘给魏家、静贵妃和二皇子挖的陷阱!

联想到前不久三皇子接连对自己的示好,而自己又频频拒绝,云羲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。

她抬脚走到香炉旁,抬手将其中一位香料加了进去,袅袅缭绕的香气升起,屋里众人顿感背后一阵阴冷,就像是忽然从人间走上了冥府之路一样。

呵,秦君卓,想要我的命,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。

云羲和转而又向小桃吩咐道,

“你和小棠去一趟沙洲,选几个适龄的美人,回头便以玄王的名义一并送入宫去。既然三皇子忘了自己的身份,那我便只能替他多提醒提醒皇上了。”

“是!”

“小梅,你回一趟王府,去向今日之事向王爷汇报清楚。”

“是。”

云羲和安排完,长长地呼了一口气。

此事,真要多谢一谢秦玄凌了,若不是他送来的这个消息,自己怕是也不能看得如此透彻啊。

“唔阿嚏!”

正在太后宫中的秦玄凌,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。

姜太后手上的动作一滞,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,“什么意思?你这是对哀家的决定有意见?”

她这个儿子,少时倒也不少建功立业,可自打染上了那怪病,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的,瘦弱得像是一阵风吹就会倒下去一样。

故而,她也从未存着什么为他说亲的心思。

可这些时日,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,秦玄凌眼见着是一日比一日精神了起来,她瞧着,似乎还长了二两肉。

这既然病要好了,那没理由不说亲了吧?

她这个做太后的,催皇上选秀都能催得动,难道还能催不动自己的亲儿子?

秦玄凌揉揉发痒的鼻子,顺了顺气,“母后啊,儿臣没有这个意思,儿臣全听您的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