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…殿下…”

张真庭被兵卒携出府衙,见着李洵阳,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。

“张大人,你好啊…几日未见,气色颇好呀!”

听着这句寒暄,张真庭满是疑惑的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丝干笑。

“殿下…您……这…这是为何?”

他指了指围住府衙的兵卒,低声问道。

李洵阳没有直面回答,冲着门口周通喝道“速去将通判郑和给带来!”

“是!”

话毕后,他这才看向张真庭,耐人寻味的说道“张大人,先别急着问!”

“等会,便有好戏瞧了!嘿嘿!”

话落后,他见着张真庭两旁的兵卒,鼻间哼出声来,冷斥道“你们眼瞎了么?”

“还搀着张大人做甚?滚到一边去!”

两名兵卒身子一紧,赶忙松开,张真庭见此,是愈发的摸不着头脑。

但,直觉告诉他,今日这李洵阳突然返回江州定是有动作,只不过,实在是又打的个措手不及了。

正当思索时,一个名字从脑海中蹦出。

曹正淳!

对,没错,此次定是为了那老狗而来。

而今日,又恰逢那批盐运送出城了,一番联想后,张真庭是再也静不下来了…

呆滞的身子瞄了眼一旁的李洵阳,见他也在盯着自己,可他那脸上的丝丝笑意,看的着实渗人。

“呵呵,殿下,您这返程江州,一定舟车劳顿了,这外头也寒风刺骨,不如咱们进府衙罢歇息吧…”

李洵阳见着张真庭那阴晴不定的脸庞,淡然回道“可!”

走进府衙后,便见着周通携郑和迎面走来,那一脸苦闷愁容,看的李洵阳是痛快不已。

不理会郑和的招呼,他直接坐上公堂,张真庭和郑和不知所措的站在公堂之下。

这滑稽的一幕,就好似二人是那犯人,李洵阳是官府老爷了。

此刻的公堂之内,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声响。

“呼…瞌……”

这时,神情凝重的张真庭听着堂上的李洵阳打着轻鼾,想了许久的话,还是憋了回去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府衙门外传来一声声的叫骂。

“李洵阳!你这小人,放开老夫!”

“老夫要上京告御状,告你个目中无人,残害忠良!”

“李洵阳,你到底将我儿怎么了?有种就说出来,不然,老夫就是死也不放过你!”

见着被押进府衙内的曹家父子,张真庭悬着的心就恍若掉进冰冷的江水中,怎么也化不开。

果然是如此呀!

真是想啥来啥,方才心中的猜测当即应验。

“完了!我休矣……”

此刻,张真庭二人脸上的颓废之色,就好似死了亲爹一般。

曹正淳骂骂咧咧的被押进府衙,见着张真庭,也顾不得仪容,疯狂吼叫道“张真庭,快,快!”

“出人命呐,这李洵阳杀害了我儿,你赶快叛他!叛他!”

“哎…”张真庭略带怜悯又愤怒异常的看向那如同疯狗的曹正淳,并没有理会他,此刻,若是有刀在侧,说不准他就要将其砍成八块了。

“哪里来的野狗,扰本王清静!”

“周通,还愣着做甚,将野狗的嘴巴塞住!”

周通冷酷的点点头,从一旁找来布条揉成一团,强硬的塞进了曹正淳嘴中。

“呜……呜…唔…唔…”

此刻发不出声音的曹正淳见着不停的想将布条撑开,眼神更加凶狠的盯着公堂上的李洵阳。

耳根平静不少后,李洵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,只见其目光如炬,冷漠的在公堂内扫了一眼。

“哼!狗就是狗,都半截入土了,还这般狂吠不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