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固执会有今天的结果吗?要我说,我就是一心想考一个好学校。让我犁田是不可能的,我一定不会干农活,我讨厌农活。”

“我们家除了你爹当时有工作,你说我们家哪个不是世代务农?儿子,做人可不能忘本,你务农了有钱了也可以搬到城里做生意,为啥那么死脑筋呢?”

“死脑筋的是你,只有你认为干农活才有出息,老子就是不干农活。”

“短命儿,你为啥那么固执呢?你爹九泉之下,都不知道是哭是笑。”

“人都死了,不哭也不笑,就是一堆泥巴,你不要拿死人说事,我问你,我是不是石邦奇的儿子?”

“石邦奇是你干爹,能和亲生父亲相比吗?你不是他亲儿子,你是王汉的儿子,前院长儿子,明白吗?”

“你是不是骗我哦?我咋发现我轮廓特别像他呢?”

“你发神经,哪个都乱认,当真是有奶便是娘,你不得一点是非观念吗?就刚才你掐着我脖子,我和你说,潘小校都不会这样对他娘。”

“哪个让你唧唧歪歪的,你早点去把寡妇喊来不就行了?为啥要一直念经一样说个不停。”

“儿子,你想咋样?”

王石大跑过来说:“还能咋样?给我钱读,给我娶媳妇。”然后抱着老太往里面走,任由老太怎么挣扎也没有用。

事后,老太穿起衣服来厨房做饭,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疯儿子,这个疯儿子就爱动手,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别人,简直气死人。

就像一场梦一样,这难道不是耻辱吗?咋回事?韦老太不敢往下想,就草草的把饭做好,简单吃两碗,然后烧一锅水洗一下身子,到房间里睡觉去了。疯儿子用力太猛,掐她脖子,儿子居然想杀她,差点死了。

她决定第二天去找巫婆来看看,家里是不是犯了什么?

王石大在黄昏时分游荡到江见寨,在大石板上睡觉,他此时还算清醒,回顾今天的荒唐行为,他连吐口水,然后又不知所措,他似乎就是禽兽,他不是人,他该枪毙。打老妈的行为应该被枪毙。

潘小校泥巴搓成长条,然后在原地转圈,跑上跑下的,好不欢乐,时笑时哭,就像儿

童一样。

“潘小校,你妈呢?”王石大问。

“去给别家算命没有回来。”潘小校说完又绕着自家院坝跑圈圈。

王石大觉得无趣,就一个人沿着田坎回到五间大瓦房里———准确来说,有一间已经被他砍柱子来烧得差不多了。

他到家后,走进自家房间,反复折腾了几下,就睡着了。

第二天,韦氏王老太起来很早,就到江见寨去找潘小校的妈,你说奇怪不?

潘小校的老妈是远近闻名的巫婆,算得准,收费便宜,可谓“物美价廉”,大多数人都喜欢。

但是也不解一点,就是她家谁都聪明,为啥长子是弱智,大家都不理解,因为巫婆是难得的人才,是聪明绝顶的人,不然怎么能算出人的一生命理呢?在村民眼里,疑难杂症在巫婆那里都能得到解决。

潘小校的老妈,村民都喜欢叫许巫婆,此人架子大得很,想请她来的人非常多,要么提前预约,要么一大早在她家门口堵着,不然她不会跟着走。

王老太六十岁上下,看着外貌就五十岁的样子,男主人没有过世前,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,保养得宜,在乡下干活锻炼身体结实,不衰老,现在即便小儿子疯了,她还有在城里上班的儿子赡养,日子也能将就,最闹心的就是王石大这个傻儿子,不然她早就去城里和大儿子生活了。白天被疯儿子鲁莽欺负后,她奇迹般的睡得早,睡得沉,今天早上精神特别好。加上平常经常干活,走路起来脚下生风。两家离得近,扯开嗓子能喊应那种,不到几分钟,她就来到了潘小校家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