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尝试过吸吮,尝试过撬开她的唇齿,甚至尝试过用舌尖去找她的。 程澈只觉浑身有些瘫软,手里的饮料早已不知所踪,人也被抱上了岛台,腰上他的手还在,不同的是之前是轻轻搭着,现在是轻轻握着。 腰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,程澈一个瘫软,伸手去勾住了沈肆的脖子,不知道在借什么力。 呼吸是混乱的,心跳是没有节拍的,停下来的时候,他的眼睛还烫的不成样子。 程澈抿了抿有些发肿的唇,垂帘,有些不太敢去看他。 他轻轻低头,吻了下她的额头,哑着声音问:“明天几点去上班?” 和他们刚刚做的事一点关联性都没有。 程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,脑袋也是一团浆糊,根本无从分析他的话里话外,只能老实回答:“八点就要出门了。” 周一早上要开会,她一般会早点去。 “嗯。”他应着,用手勾住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往上抬了个幅度。 四目相对。 他唇压了下来,轻轻碰了下,然后跟她说:“晚安。” 程澈脑子有些懵,只能傻傻点头,傻傻回应:“晚安。” 直到关门声响起,她才有些清醒过来。 人还坐在岛台上,那两瓶不知所踪的饮品现在正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她的餐桌上。 程澈觉得喉咙有些干燥,便拧开橙汁狂灌几口。 冰凉的液体流过喉间,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他们接吻后沈肆看她那烫人的目光,脸颊不由烧了起来,心跳也再度乱了节拍。 从岛台跳下来后,程澈直奔洗手间,捧了几捧冷水往脸上招呼,只求那狂躁的心跳可以安歇片刻。 比起程澈的慌乱,沈肆倒显得平静很多,平静到他站在电梯口足足过去了两分钟都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摁电梯。 早上八点整,程澈准时出门,人刚走出公寓,迎面就看见了一辆有些熟悉的车。 就在她疑惑那车是不是沈肆的时候,车的主人已经下车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。 程澈有些恍惚,小跑上前,迎着曙光仰头问他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“接你上班。”他说。 “你从富冈过来接我上班?”程澈觉得有点离谱。 沈肆点头:“嗯,今天起得早。” 富冈过来这边起码一个小时,所以他七点就要出发了,是起的有够早的。 “不热吗?”他催促,“先上车。”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。 程澈上了车。 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,沈肆坐了进来,长臂往后一伸,拿了袋东西过来,递给程澈,是够味的早餐。 包子的种类很多,都是热乎乎的,除了单独包装的冰豆浆除外。 “不知道你爱吃什么,都买了些。”说着,他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,“豆浆有些冰,垫一下手。” 程澈道了声谢,接过纸巾,垫在手上,然后问他:“你吃了吗?” “嗯,尝了他们家的荠菜包和烧麦。” “那我给你留牛肉包和蒸饺。”她翻着袋子说,“我吃不完那么多。” 最后那句,是扭过头来冲他说的,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娇嗔。 沈肆笑着点头:“你先吃,吃不下留给我就行。” 平时看她爱喝冰奶茶,所以给她要了杯最大杯的冰豆浆,但看她那样子好像也是喝不完的了。 又补了句:“豆浆喝不完也给我。” 算起来他们已经亲了好几次了,可听见他说豆浆喝不完给他的时候,程澈脸颊还是烫了下。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,程澈只好低低“嗯”了声,然后埋头吃起了早餐。 在车载音乐的缝隙中,程澈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昨晚睡的好吗?” 不好,一整晚的辗转反侧。 程澈心虚地“嗯”了声:“挺好的。你呢?” “时差原因,没怎么睡。”他说。 时差? 程澈这才想起他昨天刚回国,所以他说起得早是因为倒时差? “中午你怎么安排?”他问着,食指不自觉的敲了下方向盘,似乎对程澈的回答有些在意。 程澈摇头:“没安排,怎么?你有安排?” 沈肆虽然习惯了她的直接,但听到她这样直接开口问,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笑,圈进眼底的全是无奈和纵容。 <

> 片刻后,他说:“你们公司附近新开了家雾州的私房菜,想带你过去尝一下。” “你上午不上班吗?” 他现在回富冈上班的话起码要九点半才能到禾实大厦,如果他想十二点在她公司楼下接到她,起码十一点半之前要出发。来回折腾,他是不上班了吗? “嗯,今天上午没有工作安排。” 他既然这么说,程澈便宽心地接受他的安排:“行,那中午见。” “好。” 挥别了程澈,沈肆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禾实大厦开周会,在等红绿灯期间,还把她吃不完的包子给解决了,最后灌了口冰豆浆。回过神时,他目不转睛盯着手里的冰豆浆,才惊愕自己的行为。 素日里,他最讨厌在车里吃东西了。 似乎是从西珑下南深时,她在车里吃东西开始,他好像没那么排斥车里有人吃东西了。 不,他只是不排斥程澈在车里吃东西。 抽了张湿巾擦手,绿灯亮了。 已经九点半了,还没见到沈肆的a显然坐不住了,正说给沈肆去个电话问一下,男人匆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会议室了,大抵是因为赶的急,额上微微有层薄汗。 a连忙将今天开会的资料递了上去,然后汇报会议进度。 男人粗略的翻开资料看了眼,而后吩咐:“把几个重点项目过一遍。” 言外之意a听明白了,她有些愕然,却不敢质疑,只能依吩咐行事。 会议结束后,整个禾实热议的话题不是禾实刚刚结束在美国的收购案,而是今天老板迟到周会又提前结束周会。 有人说: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今天沈总居然拎着早餐来开会。” “早餐?” “嗯,够味的冰豆浆,吸管上还有口红印,一看就是女朋友喝剩的。” “我好像听杨总说过,之前沈总带他女朋友去过一个酒会来着。” “沈总真的有女朋友了?” “应该是真的,你没发现这段时间沈总用车都没叫祁特助吗?” “呃,没叫祁特助又怎么了呢?” “啧!” “懂了懂了……” 比禾实八卦更疯狂的是世纪地产,流言都传回北京去了,就连总部的老总都知道了。 林见深给程斌打电话的时候,程斌刚结束早会,听闻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女朋友,直接哭笑不得起来。 “前两天你姑姑还提起陆家丫头,我还想着安排你俩碰个面,差点就闹乌龙了。” 虽然说他和程澈才是真正的乌龙,但能闪掉和陆雅瑟的相亲,程斌还是很乐意让林见深误会一场的。 于是,程斌没有过多解释这起乌龙事件。 林见深是误会了,程莉也跟着误会了,想打电话跟程斌求证,却一直占线。 最后电话就打到程澈那里去了。 “程斌哥的女朋友?”程澈也是有些惊讶的,“我没见过呀。” “没见过?” “嗯。”程澈对别的事不怎么关心,但程斌的八卦还是想听一听的,“是南深人吗?” “不太清楚。”程莉说,“都是听集团的人瞎传的。” “那应该就是集团的某位小姐姐啦。” 像是听出程澈语气里的愉悦,程莉忽然转移话题,问她:“吃饭没?” “正准备去吃。” “和同事?” “不是,和朋友。” “男朋友?” “沈肆。” 因为沈肆和程斌关系很好,又在南深,所以程澈和沈肆吃饭程莉也没多在意。 但她忽略了一点,当她问程澈是不是和同事吃饭的时候,程澈的回答是否认的,而她问程澈是不是和男朋友时,程澈并没有否认。 大概是因为没有聊到什么感兴趣的,最后程莉也就是跟程澈扯了几句家常,准备挂电话前,突然听见程澈开口解释之前的对话:“程莉姑姑,我的意思是,沈肆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 说完,也不等电话那头程莉的回应,程澈径直挂了电话。 算起来这还是程澈第一次说出“我男朋友”这四个字的组合,实话说,她还有点紧张。 直接搭电梯去了负一楼,沈肆就在对着电梯口的停车位,远远瞧见她,朝她闪了下车灯示意。 “准备下来的时候刚好接到程莉姑姑的电话

,就讲了几分钟。”她跟扶住副驾驶车门的沈肆解释了句。 沈肆“嗯”着,下巴往车内一点,示意她上车。 等他上了车后,程澈跟他说:“程莉姑姑问我是不是和男朋友吃饭,我说——沈肆。” 言外之意沈肆听懂了,眉梢唇角都开始忍不住地疯狂上扬,却还要明知故问:“我?你男朋友?” 程澈刚抬手要去拉安全带,听了他这话,忽然玩心大发,手上的力道一松,安全带滑了回去。 她笑着,一脸危险地看向沈肆,用耐人寻味的语调:“不是我男朋友?那我找一个是的去?” 说着,她作势要去推门下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