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这种玩的呀？

史格与扎剌台带着本省少年要出发去大都，通知邓紫光一同出发，邓紫光的粮船需要更换新的海帆，尚未全部装完，必须晚几天出发。 临分别时，史格来到始安会馆与邓紫光见面，但他谈到的事让邓紫光寝食难安的事：此次入大都，为的是效力于太子，保护其安危。如今皇上春秋已高，此为多事之秋。邓紫光去大都路总管府，一是因其府内收藏有大量前朝事物，档案，需要有人看管。更重要的是大都路警巡院负责全城及宫城外的安危。 邓紫光：我入大都路任何职？ 史格：目前此时不知，就连是不是能扎根下去都未必确定，但目标明确，尽力入大都府。 邓紫光：如此重要的任务，就我一人吗？ 史格：与你一同入大都的张易在枢密院，他是可以确定的，由你的指挥。他已连升两级了，也还是从四品武职。 邓紫光：此次我到江西为什么不见于他？ 史格：他不似你，读，带兵，羁縻一州。无论做何事，随时能上阵。他干的事更艰难，需要做很多准备。你虽行事低调，心神灵通，但你此番捐助的作为未必是好，还望注意。 邓紫光：是招遥了，还能改变否？ 史格：不必了。内史府和宣政院、宣徽院都在这，没有必要再改了，听说你有好船，要与他们一同走，这就是好事。但不可曝你为太子家臣这事，只说是我湖广推荐才俊。你此番没有带家眷，可在江都买仆人备用，江南女子尤美，又不会露出行藏。 邓紫光：没钱。我带出来五个峒兵，他们抛家别子，给他们上军藉。 史格：可，由此事由我办，如我不在，可由张易办。但找张易办事，不可大张旗鼓。张易办不了的，有太子府为你办。 邓紫光：我能调动太子府？ 史格：是你求助太子府。你就是一普通官吏。也是你说的，治小邑需精于民情。在路府应通于国法。此说甚好，你就当自己在路府为官。你在财用所怎么做，将来就怎么做，可无所为，也可有所为。这些话本来想与你有船上好好谈，现你与内史府一同走，只好匆匆交待几句了。 赵缥与康二丫头来访，二口子想与跟随他去大都，邓紫光奇怪这是什么道理，原来是赵缥久无实际负责的事可做，一直是东奔西跑的做巡查，挣的钱没有老婆多，于是便想着换个位置。邓紫光笑骂：老婆比自己钱多就不安心了？你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，难道连这都看不开？理由不成立。那你又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跑呢？ 康二丫头抱怨地说：他要去哪，我还不得跟着去哪？ 邓紫光：你这理由我更不能同意。你们的仔好大了工？三岁？那就在家带仔。我倒是有事要找你们帮忙呢。这批粮装满一万石我就出发，还有一万石，赵缥愿不愿意帮我押送到通州？ 赵缥：愿意。我听闻你准备走海上去大都？ 邓紫光：大船走海上，小船走运河可能快些，但过路费要高。你既是老摧锋，见过生死，又走过商路，你我各带一队去大都。你若先到则尽快售买掉这一万石粮食，结算船资。如我先到，我会先出卖粮，用你运来的粮食作军粮捐出。有什么困难？ 赵缥：有什么困难比杀敌更大？劳资用头撞也要把挡路的石头撞开。 邓紫光：百折不挠是对的，但不是搏命，是用人那世故。脾气只能坏事。记住，万万不要来脾气。 邓紫光率大船从长江入海，经万里长沙，过黄河口，在海宁州休整，邓紫光上岸看过临洪场的海产，又登郁州岛看徐渎浦场，在船东们的介绍下，带着淳然子等人仔细品尝过各种海产，这才心满意足地北上。绕过海宁州，在登州再次上岸找吃的，因人人浑身不得劲，船东们介绍上岸吃果疏，各种毛病自然消失。 休整一天重新出发，由界河口逆潞水入运河。到达通州时，已是五月半了。 邓紫光没有看见其它的运粮船队，但看见两艘南方蓬船挂着摧锋旗，邓紫光让覃牯前往探查，自己与淳然子等人告别，淳然子与邓紫光相约大都再会，玉昔要邓紫光有空去内史府去坐坐。 邓紫光想着的是自己带着二万石粮食来，总不能砸在手上才是。正在一筹莫展，覃牯带一人回，定眼一看，居然是二苗，邓紫光惊喜问二苗你怎么来了？二苗说你和大小姐写信回来要静江府产，小姐送到长沙，大小姐走不了，就让我们过来了。 邓紫光连声问你们来了哪些人？ 二苗：我们小姐，还有大苗，还有静江府始安商行的何大掌柜。 邓紫光：小姐去现在何处？ 二苗：小姐带大苗和何大掌柜去大都去了二天，说是要在大都买院子存货物。 邓紫光：我们一起去

了几个人？ 二苗：不算小姐和大苗，一起去了四人，都是静江府的人。 石胜过将一杆米字旗升起，邓紫光看着发愣，二苗问她二次要不要派人找小姐回来。 邓紫光：不必了，我们等她回来。胜过，立即派出人去放风，江西米，五月二十发售，并且打听一下，通州米铺多少钱一石，通州最大粮行有几家，覃古去大都打听，并向他们放风，五月二十发售江西米。二苗随我去水司衙门去把关防牒的大印给盖了。去你们船上提上二壶酒。给船上水手们也送几坛子酒过来。 邓紫光换上公服，带着三个亲兵来到水司衙门求见水司千总，自称湖广行省押送军粮一万石过来，因交货时间没到，需要耽误几天，故来拜访。说完把静江白打开，请千总尝尝这湖广风味的烈酒。 千总已享受过大食人的酒，对这种江南酒并不以为然，他先验过邓紫光的关防牒后，问邓紫光：大人拿酒来却没有菜怎么喝？ 邓紫光对二苗说去码头上找什么羊肉牛肉来，我陪千总大人喝两口。 千总：得，你是大官人，也别耽误了你的功夫，我这就给你复章。 显然他想让邓紫光快些离开。邓紫光用扇子在他案上一挥，一块银子出现在千总的案上。千总眼明手快，衣袖一挥掩盖住，扫进抽屉，两人仿佛配合练习过一样，只在瞬息之间。 邓紫光道我交一万石军粮，还有一万石用作这些几十船回程的路费，千总能不能告诉我谁能够帮我吃下一万石江西米？ 千总：你算问对人了，通州最大米商刘记米行是我本家，你多少钱可以出手？ 邓紫光：等下菜来了，喝了酒再说。 二苗带回来了卤牛肉，用荷叶包成几包，打开来香气扑鼻。千总用手抓一块扔嘴里，再用油腻的手抓起一只碗在衣服上擦一下，自已倒上一碗酒，凑到嘴边猛喝一口，然后发出猛烈的咳嗽，鼻涕眼泪齐下。邓紫光见门边挂着一块手巾，用扇子挑起来甩到千总脸上。千总抺脸手后继续伸手抓肉。邓紫光道：刘记虽是你本家，跟你也没什么交情，你不如告诉我在哪，我自己去找他。 邓紫光去找刘记米行，是千总叫一个小兵带路，找到门后小兵示意给邓紫光看，邓紫光见果然有刘记招子，便掏出一把铜钱给他。 亲兵为邓紫光递给门子湖广财计所府尹的贴子，过一会一老者出门相迎，口称东家欲见大人。邓紫光从马车上下来，面上虽然平静如常，可心里不由暗暗吃惊，这家伙好大的气派，地方从三品大员登门拜访，他居然不用出门迎接。等下再试一试，如果还是这么倨傲，这生意可能做不成了。 刘天和本不想见人，见帖子上写的是湖广行省，想到那是鱼米之乡，又是掌管一省财政的府尹，这才有兴趣见一面。 邓紫光再次自我介绍：广西恩科进士邓紫光拜见刘大掌柜。 听到邓紫光自称进士，刘天和也放低了身段，连声告罪不知是进士老爷大驾光临，怠慢了怠慢了，请进士老爷恕罪才是。 邓紫光以晚辈自称，擅自上门打扰，还请大掌柜见谅。 双方寒暄一轮才切入话题。邓紫光有一万石粮食想卖刘记米行。刘天和说这么多，先生可知这大都每年调运进来多少大米？ 邓紫光：不知。前朝仁宗时从运河每年调六百万石粮食入汴京，这大都也就是五十到六十万石，误差不超过十一。 刘天和：你到过大都？ 邓紫光：此生第一回来，录职大都路总管府。 刘天和：你如何得知这大都路年消费粮食？不多不少，五十五万石。 邓紫光：实不想瞒，仅是临机猜测。读前朝奏章，知开封有人口百二十到百五十万，需要粮食六百万石，今大都城中不足十万人，加上周边共计有十五万人，所以按六百万的十一计数。 刘天和：果然是先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。如今果然信了。你既然已知大都路每年调五十五万石粮食进大都，你能不能算出我一年能吃下多少粮食？ 邓紫光：我还是只能猜，这不是一个准数，你不会超过十一，也就是每年你只能吃下六万石罢了。不会超过八万石。因为这大都路的粮行最大的玩家是官米，你们只能从它漏出来的十多二十万石中互相争抢。 刘天和：你既然算出我一年只能吃几万石，你一次给我这么多，岂不是让我积压？ 邓紫光：正常情况下一万石是你二个月的粮，何来积压？再有你可知今年江南是丰收年？ 刘天和：丰收又如何？ 邓紫光：在我们那，丰收后会修房子，娶媳妇。那么大都这会干什么？ 刘天和：你是说，要维修城池、还是疏通运河

？ 邓紫光：这个是必须的，只是不知道今年轮到哪个段了。你要是在工部，钦天司，都可以查到。 刘天和：理是这个理，但能不能有这回事，没得个准数。你打算什么价格出手？ 邓紫光：一两银了二石。 刘天和摇头：不可能有人能收。 邓紫光：你出多少价格？ 刘天和伸出四个指头。邓紫光摇头道：大掌柜没想清楚，也许过几日自然会想明白的。五月二十那天，各路米行会来码头分我这一万石米，你到时再来出价也不晚。 刘天和：你这一万石也不够分呀？ 邓紫光：你说的是，我还有一万石很快到，但这一万石是捐给内使府的，用来买十多个湖广少年来读的名额。 刘天和：你一下冲这两万石粮食过来，逼我们降价亏本吗？ 邓紫光：如果把后面这一万石送辽阳、岭北，对你们有无影响？ 刘天和：难道你能左右这事？ 邓紫光：此乃天机，非我能左右。但我能听说。 刘天和：你让我想想。如果你不捐了，卖给我们，你怎么向他们交待这粮食你们不捐了？ 邓紫光：这个太容易了，我把你给的钱捐出去，这不就是两全齐美的事？ 刘天和呆望着邓紫光：还有这样了玩的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