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百春摸出几枚铜板。

“不用,老板送的。”

说着,陆天明便推车上了官道。

不过他走得很慢,边走边说。

“齐大人,请你不要再跟踪我,我胆子很小,容易害怕,一害怕,就控制不住手。”

齐百春眼睛瞪得老大。

显然,君子剑的儿子,比他料想中的要厉害。

“还有,让刘大宝去杏花镇找人这种事,我希望是最后一次,他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,养马驾车还行,杀人,他不在行。

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,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他的难处。我没有敌人,可换句话说,除了刘大宝,所有人都有成为敌人的可能。”

说完这些,陆天明加快脚步,不多会便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
齐百春喉咙干燥,抬手招来老板,要了壶茶。

自那天造访陆天明家。

看见君子剑的名字后。

他就一直悄悄跟踪陆天明。

何海死的那天晚上。

本来是要跟着陆天明一块去的。

哪知遇到定平县捕头闵昌。

闵昌堵着他,说晚上找什么马,快活去。

寒暄两句拒绝后,一抬头,陆天明不见了。

不得已,第二天,他又跑去找了渡口脚夫。

心知来不及的他,便让刘大宝赶过去看看。

没曾想,何海死了。

陆天明的手段和心性,比他想的要狠。

正愁怎么再次找陆天明打听账本的下落。

没想到后者主动联系,便发生了刚才这一幕。

喝完茶,齐百春忽地一笑。

“到底是君子剑的儿子,不孬。”

拍了四个铜板在桌上,齐百春摆了摆手。

坐在茶摊外围的几个泥腿子,起身跟在他身后。

“大人,陆天明的眼神,很犀利。”有一人小声道。

“我知道,刚才不动,是对的。”

“这小子到底是谁?如此奇人,怎么会活在这犄角旮旯里?”

齐百春笑了笑。

“十里镇秀才。”

月上梢头。

陆天明照例打完坐后,生火做饭。

下午在茶摊上耽搁了时间。

来不及买菜,又舍不得钱,只能煮碗素面对付。

咚咚咚咚咚咚——!

火刚生好,敲门声响起。

三长三短。

陆天明莞尔一笑,起身开门。

“我以为你死外面了呢。”

门未完全打开,陆天明便调笑道。

刘大宝拎着一只烧鸡,两壶黄酒钻进院内。

“我命大的很,怎么会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