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骤变,前些日子虽下了初雪,但后面几日天气却好了些,只是待云倾月终于醒来,屋内已是置了暖炉,那微微开着的雕窗外,一片雪白。

竟是下雪了,大雪。

她坐靠在榻上,身上拥着的,是上好云锦的棉被,屋内的摆设令她熟悉,空气里暖意浮动,却是无端的透着几许压抑。

这屋子,是青竹别院内她曾住过的屋子。

思绪延绵,再忆起自己在马车上被百里褚言点了睡穴,一时,心底沉杂,暗怒涌动。

她稍稍揉了揉略微昏沉的头,而后裹了搭在榻边的外裙下榻,待将屋门打开,外面冰雪交集的冷风迎面而来,宛如刀割。

屋外,一片雪白,连路径都被雪铺了一地。

四下无人,格外冷寂凄凄,云倾月伸手拢紧外裙,踏步出屋。

青竹别院不大,然而云倾月寻遍了各地,皆未见着人影,她强按心绪的朝青竹别院的院门而去,然而待刚打开院门,却见院门外的两侧皆立着几名劲装且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。

云倾月冷眼扫他们一眼,低沉沉的问:“你们主子呢?”

黑衣人们纷纷垂头,其中一人则恭敬回道:“郡主无须多问,在别院里小住便好。”

云倾月脸色一沉,只道:“我要立刻回城,你们帮我准备马车!”

那黑衣人回道:“郡主不可离开别院!”

云倾月心底越是恼怒,当即抬脚要朝院门外踏去,黑衣人们却纷纷闪身上前堵住了门。

云倾月前进不得,冷冽的望着他们:“让开!”

他们眉头一皱,那方才出声的黑衣人依旧道:“主子吩咐过了,务必让属下们守好郡主!望郡主莫要强行出院,如若不然,属下们仅得强行将郡主带回您的屋中了。”

云倾月气得不轻!

这些黑衣人的态度,摆明了是要将她禁锢在这别院,她也千算万算,独独未算到那看似对她妥协温顺的百里褚言,竟是再度设计了她!

他将她软禁在此究竟何意?他此际又在哪里?

种种的怀疑与猜测霎时在心里高涨,再想起国丈寿辰已近,她与慕祁得开始布置动手,又想起太子瑾已然入了凤澜帝都,事多心乱,一切的一切交织,终归令她无法在青竹别院被软禁着耗费时间。

“让开!”她再度冷冽的朝黑衣人们怒了一声。

黑衣人们却纷纷低头不言,犹如木桩般立在门口不动。

“你们让还是不让?”云倾月再怒。

黑衣

人们依旧不言。

云倾月脸色一变,顿时出手成拳的朝面前的黑衣人们袭击,待黑衣人们稍稍躲避,她迅速的趁势腾身而起的飞远。

然而,她的轻功终归不若黑衣人们迅速,仅跃开了数米,便被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架住,最后被送回了屋子。

云倾月怒不可遏,而那些黑衣人将她送回屋子也未多呆,道了句‘方才得罪了’便已闪身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