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佻试探的语气,令云倾月极为不惯。

她心底极为排斥,然而面上却一片平静,她默了片刻,才朝太子坦然淡道:“主子们的事,倾月怎懂。太子殿下若是心有疑惑,不妨亲自去问安钦侯府的郡王爷。”

“你倒是聪明,将这些推脱得干净。”说着,他足下朝前挪了一步,顿时贴上了云倾月,健壮的长臂也顺势朝云倾月腰间一揽,将她整个人搂入了怀里。

在场之人脸色皆变。

立在一旁的老御医担忧的朝云倾月扫了一眼,随即忙朝太子提醒:“太子殿下,您……”

奈何这话未落,便被太子出声堂而皇之的打断:“本殿瞧倾月郡主身子薄弱,站立不稳,故而以身为她支撑,刘御医可是觉得本殿此举不妥?”

老御医一噎,顿时找不出话来应对。

云倾月心底也生了怒意。

不得不说,早闻凤澜太子爱好女色,荒淫无道,今日亲眼目睹,倒是觉得这凤澜太子不仅荒淫,甚至他这脸皮竟比慕祁那浪荡子还厚。

此际与这凤澜太子离得极近,她甚至能清楚闻得他身上的脂粉味,再将目光稍稍往上一扫,便能看见他脖子上那一团团暧意青紫。

她眸色微沉,若她料得不错,这凤澜太子,定是刚从哪位妃子的榻上起来。

一时间,她脸色也抑制不住的沉了半许,也未挣扎,只道:“倾月谢殿下体谅,只是倾月好歹也是南翔太子关照的人。殿下与倾月靠得

这般近,万一南翔太子知晓后并多想了,怕是不好。”

说着,轻轻的伸手推拒着太子。

太子轻笑一声,这回却是未为难,他松开云倾月,一双狭长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,道:“你倒是聪明,知晓拿南翔太子来压制本殿。”

“倾月不敢,倾月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
“呵,好一个实话实说,罢了,也不急于一时,只是不妨告诉你一句,本殿与南翔太子交情甚好,本殿若是开口要你,南翔太子定无意见,你可信?”

云倾月心底微沉,面上却是一成不变,她深眼观着太子,片刻,则是勾唇淡笑,“既是如此,待殿下知会南翔太子后,南翔太子一旦同意,倾月定对殿下好。”

他甚为满意云倾月顺从柔和的姿态,不由哈哈大笑几声,只奈何容颜虽俊美,但一双狭长的眼中神色飞舞,委实是猥然轻浮,令人无端的不喜与厌恶。

“与你说了这么久,就你方才那话极合本殿的心。你是个有趣之人,识时务,知进退,改日本殿有空,接你去东宫逛逛。”他道。

云倾月目光无波无澜,淡然轻应,太子越发满意,又道:“走吧,随本殿进去看看皇弟,本殿这皇弟历来不安生,昨个儿本是给了些教训,奈何倾月郡主本事大,竟有能力说动母后放人,呵,慕祁那小子培植的女人,的确有能耐,倾月郡主,看来以后本殿得多对你好,免得你再与本殿作对。”

云倾月

眉头微皱,淡着嗓子道:“倾月此举,也是为太子好。毕竟南翔三公主即将到来,闲王若是出事,没准儿选中和亲的便是殿下你了?”

太子不以为意的嗤笑,面上仅是道不尽的不屑,正要言话,然而目光在云倾月面上流转半圈后,他却是改口道:“倾月郡主如此为本殿着想,本殿倒是满意。”

说着,长手一伸,竟是突然拉住了云倾月的手,牵着她一道朝前方的长幽殿殿门行去。

长幽殿内,一如既往的清冷沉寂,偌大的殿宇,空空荡荡,凄凄之意尽显。

此际的百里褚言正侧卧在榻,身上盖着锦被,清俊如华的面容毫无血色,眼眸也紧合,似是未有半分生气。

云倾月被太子牵着站定在他的榻边,他似也没察觉到,只是待太子开口唤他,他才稍稍睁眼,眸光里一片平寂死沉,无波无澜。

除了睁眼这动作,他并无半分别的反应,整个人犹如一张碎纸,破败不堪。